疯狗一样。”
阎锡山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地图前。
他枯瘦的手指在地图上划拉着,从独立旅的根据地,到阳明堡机场,那是一条几百里长,横穿好几道日军封锁线的死亡之路。
“不可能。”
他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长途奔袭,还要破开层层封锁,去掏一个戒备森严的野战机场?这……这仗是怎么打的?”
他想不通,绞尽脑汁也想不通。
几个钟头后,更详细的情报陆续送达。
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为此震怒,第一军司令官筱冢义男当场气绝昏死。
太原守备司令部下了死命令,枪毙了阳明堡机场所有活下来的守备军官。
阎锡山捏着烟斗,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烟锅里的火星忽明忽暗。
许久,他停下脚步,对着身边的副官长叹了口气。
“这个李逍遥,是个人物。”
“以前只当他是个能打的愣头青,现在看,是我阎某人,看走眼了。”
“传我的话,以后跟他的独立旅打交道,多长个心眼。能交好,就别得罪。”
“是。”
副官长低声应下,心里却翻江倒海。
他跟了阎锡山这么多年,头一回听他对一个八路军的指挥官,说出这么重的话。
晋绥军,三五八团驻地。
楚云飞在他的团部里,在同一张地图前,站了一夜。
桌上的咖啡早就凉透了。
他一遍遍地在脑子里复盘。
夜间行军,破障,潜伏,强攻,撤退。
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万劫不复的风险。
只要一步走错,那上万人的部队,就有去无回。
可李逍遥偏偏就做到了。
他不仅做到了,还做得如此干净利落,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美感。
“团座,天亮了。”
副官方立功走进来,轻声提醒。
楚云飞置若罔闻,视线依旧死死地钉在地图上。
许久,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立功兄,此一战,李兄打出了我中国军人的骨气和智慧。”
他的声音里,有佩服,有震撼,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棋逢对手的亢奋。
“以劣势装备,千里奔袭,一战瘫痪敌一个航空队。这样的战例,足以载入我黄埔的经典案例。”
“我辈军人,当引为楷模。”
方立功默然。
他清楚,自己的这位团座,已经被那个素未谋面的八路军指挥官,彻底折服了。
“以我个人名义,给李逍遥发一封贺电。”
楚云飞转过身,眼中光芒闪动。
“另外,马上去筹措一批药品,特别是磺胺和止痛剂,越多越好。”
“团座,这是……”
方立功有些迟疑。
“这是我楚某人,送给李兄的贺礼。”
楚云飞的语气不容商量。
“打下机场,独立旅必然伤亡惨重。这个时候,药品比金子还贵。这份人情,我们要做。”
“是,我马上去办。”
方立功转身离去,心中感慨。
他明白,团座这不单是在送人情,更是在为将来的合作,铺下一块石头。
就在整个华北都为这场大捷而震动时。
北平。
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气氛冷得能结冰。
参谋部里,所有军官都低着头,呼吸都放轻了。
一个精致的日本瓷瓶被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这个一向以沉稳示人的陆军大将,此刻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他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