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就完全不一样。
他正跟手下的参谋和营长们,围着一张草图小声嘀咕。
“王家堡这个炮楼,是鬼子一个小队,指挥官是个曹长,老兵油子,不好对付。”
“正面硬冲,伤亡小不了。”
一个营长提议道:“团长,要不挖交通壕?”
丁伟摇了摇头。
“来不及,旅长要的是速战速决。”
他用铅笔在图上画了条弧线。
“我的想法,是佯攻。”
“派个小队从正面打,动静越大越好,机枪手榴弹都招呼上,把鬼子的注意力全吸过去。”
“主力,趁黑从炮楼后面的断崖摸上去。那里是他们的防御死角。”
“只要悄无声地爬上炮楼,战斗就结束了。”
孔捷那边,则更显稳重。
他的三团补充了不少新兵蛋子,还没见过血。
他把主攻连的连长叫到身边,仔细交代。
“小王,你们连的任务是赵家屯炮楼。”
“里头全是伪军,人心不齐。我已经派人跟他们的副队长搭上线了。”
“这个人,以前是咱们这边的人,被俘了才穿的这身皮,家里人还在根据地。”
“话我已经递过去了,只要他肯反正,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到时候,他会想办法开门。你们进去后,动作要快,迅速缴械,控制住局面,尽量别开枪。”
“能不见血,就不见血。让新兵蛋子们练练胆就行。”
“是,团长!”
后天,深夜。
天上没月亮,风也大。
晋西北的广袤大地上,数千名独立旅的战士,像融入黑夜的影子,悄悄潜伏到了各自的目标附近。
午夜十二点整。
几颗不同颜色的信号弹在不同的方向升空,这场“秋季大扫除”正式开始。
李云龙的阵地上。
“开炮!”
他一声令下,十几门迫击炮同时发出沉闷的怒吼。
炮弹拖着尖啸,精准地砸在杨村据点的炮楼上。
爆炸声撕裂了夜空。
炮楼的大门被炸得飞上了天,墙体上也多了好几个窟窿。
里头的伪军还在梦里,就被炸蒙了。
“冲啊!”
“缴枪不杀!”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团的战士们已经潮水般涌了进去。
战斗结束得比开始还快。
不到十分钟,白旗就从炮楼顶上挑了出来。
南边,丁伟的二团。
佯攻部队打得震天响,机枪声、手榴弹爆炸声连成一片。
炮楼里的鬼子果然上当,几挺机枪疯狂地朝山下泼洒着子弹。
谁也没留意到,几十个黑影顺着炮楼后方的断崖,像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攀了上来。
丁伟亲自带队,第一个翻进炮楼的后窗,对着身后的战士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几声利刃入肉的轻响过后,炮楼顶层的哨兵和机枪手,连哼都没哼出来,就软倒在血泊里。
等山下的鬼子曹长察觉到不对劲时,丁伟的枪口,已经冰冷地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西边,孔捷的三团。
赵家屯据点的大门,在午夜时分,悄悄开了一道缝。
接应的伪军副队长,紧张地朝外头挥了挥手。
孔捷的部下们鱼贯而入,迅速控制了营房和军火库。
等据点的伪军连长从女人的肚皮上爬起来时,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堵住了他的脑门。
整场行动,兵不血刃。
一夜之间,这片土地的颜色就变了。
当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消息雪片般飞向独立旅指挥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