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一拳,轻轻砸在地图上。
“这一次,我要让山本那条狼,尝尝被铁锤砸断脊梁骨的滋味!”
* * *
一线天。
夜,冷得像铁。
风,从狭窄的隘口穿过,发出呜呜的悲鸣,像无数冤魂在哭泣。
楚云飞的部队,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预设阵地。
两挺崭新的G34重机枪,如同两只黑色的怪兽,被架设在隘口两侧最隐蔽、视野也最好的制高点上。
黑洞洞的枪口,用油布包裹着,透出死亡的气息。
十几挺捷克式轻机枪,错落地分布在半山腰的岩石缝隙里,形成了一个远近结合、高低搭配的交叉火力网。
358团的士兵们,趴在冰冷的岩石后面,一动不动,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们是猎人,最有耐心的猎人。
而在隘口的另一侧,那面被孙铭称为“绝壁”的悬崖下方。
李逍遥和他的侦察连,正仰着头,看着那面在月光下泛着青光的、高不可攀的石壁。
没有绳索。
没有专业的攀岩工具。
有的,只是一把把工兵铲,和一双双长满了老茧的手。
“上。”
李逍遥只说了一个字。
他第一个,将工兵铲狠狠凿进岩石的缝隙里,借着力,身体像壁虎一样,贴了上去。
侦察连的战士们,没有一个犹豫。
他们一个接一个,循着旅长的身影,开始了这场在任何人看来都与自杀无异的攀登。
石屑,簌簌落下。
每一次发力,手臂的肌肉都贲张到极限。
每一次换手,都是一次与死神的赌博。
可没有一个人掉队。
他们心中,燃烧着一团火。
那火,是野战医院冲天的火光,是兰草后心那柄冰冷的刺刀,是一百多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仇恨,是最好的兴奋剂。
* * *
凌晨四点。
天色最黑暗的时候。
一队鬼魅般的黑影,出现在了隘口的另一端。
他们行动迅速,队形分散,彼此之间用简单的手势交流,悄无声息,如同在黑夜中行进的狼群。
正是山本大木和他那支疲惫不堪的特工队。
连续的奔逃与战斗,已经让他们疲惫到了极点。
但多年的严酷训练,依旧让他们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山本大木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前方这个狭长的隘口。
一种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感到了不安。
这里太安静了。
安静得,像一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坟墓。
“停。”
他做了一个手势,队伍立刻停下。
一个特工队员,匍匐着,像蛇一样,朝着隘口的方向摸了过去。
高地之上。
楚云飞透过望远镜,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手心,也渗出了一层细汗。
“沉住气。”
他对自己说。
“一定要等他们全部进来。”
那个日军斥候,摸到了隘口边缘,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回过头,对着山本,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山本大木的眉头,依旧紧锁。
他犹豫了。
可身后的追兵,随时都可能咬上来。
这里,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前进。”
最终,他还是下达了命令。
特工队以战斗队形,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隘口。
一个,两个,十个……
当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