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的鬼子特工,丢掉了工兵铲,双手死死捂住下体,痛苦地跪倒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瘦小的战士一跃而起,抽出带血的刺刀,反手又捅进了鬼子的后心。
“为了野战医院的兰草姐!”
他流着泪,嘶吼着,一刀,又一刀。
直到那鬼子彻底不动了,他才瘫坐在地,放声大哭。
这样的场景,在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这是一场毫无花哨的、意志与意志的碰撞,血肉与钢铁的对决。
更是积压了太久的、仇恨与愤怒的总爆发。
张大彪,这个李云龙手下的头号悍将,此刻也杀红了眼。
他手中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劈出,都必然带起一蓬血雨。
一个鬼子特工,仗着自己身手灵活,试图从一个诡异的角度,用匕首偷袭他的肋下。
张大彪不闪不避,任由那匕首刺入自己的身体。
剧痛,反而激发了他骨子里的凶性。
他左手一把抓住那鬼子的手腕,让他无法将匕首拔出,右手的大刀,以一个极其霸道的姿势,横着扫了过去。
“咔嚓!”
那鬼子的头颅,冲天而起。
无头的腔子里,血箭喷出三尺多高。
张大彪拔出肋下的匕首,随手扔在地上,对着那具无头尸体,狠狠地啐了一口。
“狗日的,跟老子玩阴的?”
一名一营的老兵,在冲锋中,被一把武士刀捅穿了腹部。
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力气。
可他在倒下前,却死死地抱住了那个鬼子的双腿,用尽最后的生命,为身后的战友,创造了那转瞬即逝的机会。
“杀了他!”他嘶吼着。
身后的战友,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眼中含泪,发出一声悲愤的咆哮,手中的刺刀,像一道闪电,捅进了那个鬼子的胸膛。
一穿而过。
少年没有停下,他推着那具尸体,一步,两步,三步……
最终,将他死死地钉在了一面残破的院墙上。
“为了王班长报仇!”
“为了张家村惨死的乡亲们报仇!”
“为了所有死在你们屠刀下的同胞报仇!”
战士们的呐喊,汇聚成一股复仇的洪流。
这股洪流,彻底淹没了山本特工队最后的抵抗意志。
他们的单兵技艺或许更精湛。
他们的武器装备或许更优良。
但在这样一股由血海深仇凝聚而成的、悍不畏死的复仇意志面前,任何技巧,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战斗,从一开始的激烈交锋,迅速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一个又一个不可一世的帝国精锐,在独立旅战士们愤怒的刀锋下,被砍倒,被刺穿,被剁成肉酱。
他们临死前的脸上,没有了帝国精英的倨傲与冷漠。
只剩下惊恐,不解,与彻骨的绝望。
他们或许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支装备落后、衣衫褴褛的土八路,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战斗力。
他们不懂。
因为他们从来不曾明白,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在遭受了怎样的苦难。
他们也从来不曾明白,当一群被逼到绝路的人,为了保卫家园,为了洗刷血仇而战时,他们的意志,能有多么坚不可摧。
终于。
随着最后一个站着的日军特工,被十几把刺刀同时捅穿身体,高高挑起。
院子里,那令人窒息的喊杀声,渐渐平息了。
战斗,结束了。
空气中,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与战士们粗重的喘息声。
“赢了!”
“我们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