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小医仙的脸颊上那妖异而令人心悸的七彩光泽,如潮水般缓缓褪去,虽未完全恢复红润,却已不再是先前那般骇人的模样。
她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掀开。
眸中初时还氤氲着一层迷茫与痛苦透支后的虚弱水汽,视线模糊地聚焦。
当看清守在床边、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与心疼的墨鳞时,她先是一怔,随即,昏迷前的记忆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回脑海。
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和深植于心的自卑,悄然攀上心头,让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你……都看到了?”
她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还有一丝极力想隐藏却无法掩饰的脆弱,仿佛易碎的琉璃,“这就是我……我身上无法摆脱的诅咒——厄难毒体。”
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负,“每次作,毒性便侵蚀更深一分,离那最终的毁灭也更近一步……我终究,是个被命运遗弃的不祥之人。”
她说着,眼圈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下意识地别过脸去,不愿让墨鳞看到她此刻的狼狈、脆弱,以及那份深不见底的绝望。
墨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伸出手,用温暖而坚定的手掌,轻轻包裹住她那只冰凉且仍在微微颤抖的小手。
他的目光沉静而温柔,没有丝毫的嫌弃、畏惧或怜悯,只有一种足以抚平一切不安的沉稳力量。
“我看到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但我看到的,不是一个诅咒,只是一个正在承受痛苦、需要帮助的姑娘。
而我,恰好喜欢这个姑娘。”
他顿了顿,俯下身,在她光洁却略显苍白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如羽、却珍重无比的吻。
抬起头,他直视着她闪烁不定的眼眸,坦然道:“仙儿,我喜欢你。
从在青山镇初见,你那份于尘埃中坚守的善良,于困境中展现的坚韧,便已深深吸引了我。
这厄难毒体,或许是你命运中的一道劫难,但它吓不退我,更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小医仙彻底怔住了,苍白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度染上动人的红晕,如同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红梅。
美眸圆睁,其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以及一丝被深深触动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波澜。
墨鳞的指尖,一缕精纯至极、宛如实质的冰寒气息悄然缭绕,虽未直接触及她,却让周遭燥热的空气瞬间清凉下来,也让她体内残余的灼痛感得到了奇异的舒缓。
“而且,谁告诉你,不祥便意味着无法摆脱?”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源于强大实力的自信,“别忘了我的力量属性。”
“极致之冰,乃至阴至寒的本源之力,从某种意义而言,正是世间万千毒素的天然克星。
它能冰封生机,亦能延缓、乃至镇伏毒素的活性。”
墨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所以,仙儿,你记住,只要我在你身边,就绝不会让你独自承受这一切。
这厄难毒体,绝非无解之局。
我一定会穷尽所能,为你找到彻底掌控它、甚至将它化为己用的方法!
让你不再受其折磨,反而能驾驭这份力量。
相信我!”
这番话,如同穿透厚重阴云的阳光,温暖而有力地照进了小医仙冰冷而绝望的心湖。
她望着墨鳞那双清澈见底、写满坚定与真诚的眼眸,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的温度与力量,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恐惧、孤独、自厌和深深的自卑,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但这一次,泪水不再是苦涩的绝望。
而是充满了被理解、被接纳、被珍视的感动与重新燃起的希望。
“墨鳞……”
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用尽力气反手紧紧握住了他的大手,仿佛在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