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里,农民们正在锄草,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服。
路边的老槐树下,几个老人坐在马扎上聊天,手里摇着蒲扇。
村里的孩子们光着脚丫在路上跑来跑去,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衣服,脸上却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这就是1982年的农村,物质贫乏但民风淳朴。
“志军,听说你家要让你去移植骨髓?”
陈金土突然开口问道。
“家里人是这么打算的。”
宁志军点点头。
“你真愿意?”
陈金土侧过头看着他。
“宁愿饿死也不干那种事。”
宁志军斩钉截铁地说。
“这才像个男人!”
陈金土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听我表哥说过,那个移植骨髓风险可不小。
手术失败的话,人可就废了”
陈金土压低声音,“有个人做了那个手术,据说医生没操作好,造成了感染,后来三十多岁就死了。”
宁志军心里一沉。
前世他就是因为过量移植骨髓后,刘家人落井下石。
不肯出钱护理手术伤口,才导致病毒感染。
后来宁志军身体越来越差,再加上长期被刘秀红投喂劣质药品,最终细胞突变得了白血病。
“金土哥,你觉得他们为什么非要找我们家移植骨髓?”
宁志军故意问道。
“听说那个刘家是你们家的远房亲戚,住在县城里,是他那家的女儿得了重病。”
陈金土想了想,又话锋一转。
“不过我觉得这事有蹊跷。”
“城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找你?”
陈金土皱着眉头。
宁志军心里冷笑,他当然知道为什么。
因为刘秀红不仅需要骨髓移植,还需要一个接盘侠。
按照时间推算,刘秀红现在应该已经怀孕了。
她一边要治病,一边要找个冤大头来接盘,而自己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原因很简单,宁志军是农村人,好拿捏,还好骗。
而且前世他也确实很喜欢刘秀红。
现在回想起来,前世的时候,他死得太快,只知道刘能不是自己的孩子,却不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这一世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搞清楚刘秀红的出轨对象到底是谁。
“志军,你可千万别答应。”
陈金土又叮嘱了一句,“这种事情,一旦答应了就后悔莫及。”
“放心吧,金土哥。”
“我心里有数。”
宁志军拍了拍胸脯。
拖拉机在土路上颠簸着前进,宁志军心里盘算着。
虽然昨天他当着全家人的面拒绝了移植骨髓的事,但刘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必须做好准备,尽快分家,脱离杨老太的掌控。
不然,说不定过两天就会有人找上门来,一家人软硬兼施地逼他就范。
拖拉机突突突地开到宁家大院门口,陈金土跳下车帮宁志军把面粉袋子递下来。
“志军,有事就吱声,别一个人扛着。”
陈金土拍拍他的肩膀。
“谢了,金土哥。”
宁志军抱着面粉袋子朝院子里走去。
陈金土开着拖拉机走远后,宁志军先把那只老母鸡从布袋里取出来,放回鸡圈。
老母鸡扑腾着翅膀,咯咯叫了几声,又开始低头啄食。
看看天色,太阳已经爬到头顶,快到中午了。
家里人都还在田里干活,要到晌午才回来。
宁志军想起弟弟妹妹昨天那渴望的眼神,决定亲自下厨给家人做顿饱饭。
他抱着面粉袋子走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大瓷碗,舀出整整一碗面粉。
白花花的面粉在碗里堆成小山,散着淡淡的麦香。
宁志军又舀了半碗清水,一点点倒进面粉里,用手不停地揉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