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路坑大队陷入了宁静。
家家户户都熄了灯火,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和虫鸣。
而在村子另一头的冯葫家里,情况却截然不同。
冯葫一个人蹲在后院的地窖里,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光,正在收拾东西。
地窖里摆着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面散落着牌九、骰子、麻将、扑克牌等各种赌博工具。
“妈的,那个小兔崽子肯定会跟民兵队长告密。”
冯葫一边往麻袋里装东西,一边咒骂着,“不行,得赶紧换个地方。”
虽然白天他阻止了宁志军去找民兵队长,但冯葫这人生性多疑,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他背后虽然有人罩着,但也不想太麻烦那个人,所以决定连夜把地窖里的东西搬空。
冯葫手脚麻利地将牌九一副副叠好,装进布袋里。
然后是骰子,那些象牙色的小方块在煤油灯下泛着微光。
麻将牌更多,足足有好几副,装了整整一个麻袋。
“老天保佑,千万别被抓到。”
冯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里直打鼓。
他把所有赌博工具都收拾好,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地窖,确保没有遗漏的证据。
然后吹灭煤油灯,摸黑爬出地窖。
冯葫刚把脑袋伸出地窖口,准备把东西往外拖时,突然看见院子里亮起了好几个火把。
火光摇曳中,七八个民兵正围成一圈,把他们堵在了院子里。
“冯葫!
好大的胆子!”
“竟然敢在咱们路坑大队开赌场,你真是丢尽了大队的脸面!”
为的民兵队长张奎举着火把,脸色铁青。
今晚的行动都是宁志军教他的,让他带人在冯葫院子外提前埋伏。
宁志军预料冯葫今晚很有可能跑路,就让张奎来个守株待兔。
冯葫看到这一幕,腿都软了。
他万万没想到,民兵队长居然真的来了,早就在这里等着他。
周围的民兵们也是义愤填膺,纷纷开口痛骂。
“冯葫你个王八蛋,败坏咱们大队的名声!”
“就是,让外面的人怎么看咱们路坑大队?”
“这种败类就该送去劳改!”
在那个年代,农民虽然穷苦,但集体荣誉感非常强。
这种丢脸的事情生在自己村里,大家都觉得脸上无光。
“张队长,这,这是误会!”
冯葫从地窖里爬出来,哆哆嗦嗦地想要解释,“我就是在家里收拾东西,没有开什么赌场!”
张奎冷笑一声,大步走到冯葫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麻袋。
然后将袋口打开,把里面的赌博工具全部倒在地上。
牌九、骰子、麻将牌、扑克牌,各种赌具在火光下散落一地,证据确凿。
“这是什么?”
张奎指着地上的东西,反手就给了冯葫一个响亮的耳光,“还敢狡辩!”
冯葫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彻底慌了神。
他知道自己这次完了,很有可能要蹲监狱,双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
“张队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冯葫哭丧着脸求饶,“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吧!”
张奎根本不理他的哀求,朝身边的民兵们挥了挥手。
“把他架起来,连夜送到镇上派出所去!”
两个民兵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冯葫的胳膊,拖着他往院外走。
冯葫的双腿像面条一样软,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被人拖着走。
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冯葫脸色惨白如纸,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
“宁志军,你这个小兔崽子,老子跟你没完!”
“你给我等着,我出来后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第二天一早,宁志军背着竹筐准备上山打猎时,就听到村里人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冯葫昨晚被民兵抓了!”
“活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