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块钱啊!
这在1982年简直是天文数字。
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多块,这笔钱够一个家庭吃两三年了。
宁志军走出骑牛巷,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有了这笔钱,不仅能改善家里的生活,也有了分家过的资本。
东叔目送宁志军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这才缓缓转身回到二进院。
他走到石桌旁,伸手拿起宁志军刚才用过的那个白瓷茶杯。
茶杯里还残留着几滴茶汤,散着淡淡的清香。
东叔端着杯子,仔细端详着杯底的茶渣。
“铁牛,你刚才听到那小子说什么了吗?”
东叔轻声呢喃着,“四品叶野山参,还是刚从山里挖的。”
铁牛走到他身边,挠挠头:“老爷,您是说什么?”
“这小子以后肯定还会有好货。”
东叔放下茶杯,眼神明亮得像夜空中的星星,“能挖到四品叶人参的地方,不可能就只有一种药材。”
他在石桌旁来回踱步,手指轻敲着桌面。
“省城那边的老朋友前几天还在催我,说急需一批上等的解暑药材。”
“要是这小子真能帮我搞到足够的量,那可就财了。”
东叔停下脚步,望着宁志军离开的方向。
“这小子不简单,年纪轻轻就有这种眼力见识。
看来得想办法跟他搞好关系才行。”
另一边,宁志军背着空箩筐走在回家的路上。
六月的太阳毒辣得很,晒得人浑身冒汗,可他的脚步依旧轻盈得像踩在云朵上。
他时不时摸摸怀里那厚厚的一沓钞票,心情好得要飞起来。
加上之前卖菜赚的钱,身上已经有了差不多一千块钱。
这下家里的日子有盼头了。
宁志军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先回去吃个饭,下午带志安和志芳去公社里买些好东西。
他想给母亲买几匹好布料做新衣服,给弟弟妹妹买些糖果和罐头。
还要买些白面粉和大米,还有猪肉,让家里人肚子里装点油水。
还要找机会请夏贤丽她们几人吃个饭,不能白吃她们的。
宁志军越想越兴奋,脚步也越来越快。
土路上扬起阵阵尘土,他却浑然不觉。
走了大半个小时,远远就能看到路坑大队的房屋了。
宁志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准备加快脚步回家。
可就在他快要走到宁家院子门口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蜷缩在地上。
“妈!”
宁志军心头一紧,扔下箩筐就冲了过去。
张根妹正躺在院门外的土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紫,额头上全是冷汗。
宁志安和宁志芳蹲在母亲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哥哥,妈妈她怎么了?”
宁志芳抹着眼泪,声音里带着哭腔,“她一直在抖,叫也叫不醒。”
宁志军赶紧蹲下身子,小心地将母亲扶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他的怒火瞬间冲上脑门。
张根妹的手背上全是淤青和血印,后背上的衣服也被撕破了好几个口子。
透过破洞能看到里面青紫的伤痕,有些地方还在往外渗血。
“志安,这是怎么回事?”
宁志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声音却在颤抖。
宁志安哭着说道:“哥,是爷爷打的妈妈。”
“他们说要逼妈妈同意让你去移植骨髓,妈妈不答应,奶奶就让爸爸和爷爷动手打人。”
“妈妈被打得在地上直哭,后来就变成这样了。”
宁志安边哭边说,小脸上满是恐惧。
宁志军听完这话,眼前一阵黑。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才离开半天,这群畜生就敢对母亲下这么重的手。
“志安,你马上去找大队长和民兵队长!”
宁志军咬牙切齿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