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藿香呢?”
“宁志军家的广藿香去哪了?怎么一夜之间全消失了?”
周六财惊慌失措地喊道。
周大财没有吱声,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他又带着几个兄弟跑到沙滩地那边查看,现那里的广藿香也全都不见了,连一根茎叶都没留下。
“完了,完了!”
周大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整个人开始抖。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如果宁志军的广藿香都没了,那他们从山上挖来的那些广藿香还能卖出去吗?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宁志军已经把广藿香都卖给了东叔?”
周六财的嘴唇开始颤抖。
他话音刚落,又摇摇头,声音越来越高。
“不对不对,这根本不可能!
两万斤广藿香,他宁志军怎么可能一晚上全部收割掉?就算他一家人不睡觉也干不完啊!”
“就是啊!”
“而且那个东叔亲口答应要从咱们这里买两万斤广藿香的,他不是已经跟宁志军决裂了吗?怎么可能再跟他做生意?”
周二财也跟着说道。
可话虽这么说,周家六兄弟心里都开始打鼓了。
他们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田地,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好像被骗了,但嘴上还在为自己找借口。
“对对对,宁志军那小子没那么聪明。”
周三财强撑着说道,“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也许是被人偷了?”
周四财也跟着附和,“这么多广藿香,说不定被其他村的人现,趁夜偷走了。”
可他们心里都清楚,这种解释根本站不住脚。
谁能一夜之间偷走这么多广藿香?
周大财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双腿还在抖。
他看了看几个兄弟,声音有些沙哑。
“咱们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走,咱们一起去找东叔,到底是不是宁志军玩花样,去问问就清楚了。”
周大财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对!”
周六财也跟着点头,“东叔是个讲信用的人,他既然答应收购咱们的广藿香,就不会反悔。”
六个兄弟匆匆忙忙地跑回家,两人骑一辆自行车,朝华埠公社的方向飞快地蹬去。
一路上,每个人的心里都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而在骑牛巷的四合院里,宁志军早就起床了。
他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正和铁牛一起吃着热腾腾的鸡蛋面条。
“铁牛哥,一会儿周家那帮人肯定要来。”
宁志军夹了一筷子面条,“你的戏可得演好了。”
铁牛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
“放心吧,我早就准备好了。”
这时,东叔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壶茶。
他朝宁志军摆摆手,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我就不出面了,你们两个解决妥当就行。”
说完,他就回屋继续喝茶看报纸去了,仿佛外面即将生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时院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台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铁黑色的机身在晨光下闪着光泽。
宁志军用手轻抚着缝纫机光滑的表面,心里美滋滋的。
“铁牛哥,这台缝纫机花了我175块,打算带回去给我妈用。”
铁牛走过来仔细打量着这台缝纫机,啧啧称赞。
“志军,你这可真舍得花钱,这蝴蝶牌可是好东西。”
“我妈这辈子操劳,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穿过。”
“有了这台缝纫机,她就能给全家人做新衣服了。”
宁志军想起母亲张根妹那双因为长期劳作而粗糙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志军,这手表我真不好意思收。”
铁牛抬起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
表盘在阳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