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潮身边还站着个年轻人,三十出头,戴副黑框眼镜。
同样是件旧中山装,袖口都磨毛了。
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看见有人进来,都抬起头。
宁志军没急着说话,而是慢悠悠地扫视着办公室。
他的目光在墙上的锦旗上停了停,又落在桌上那堆文件上。
嘴角微微动了动。
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冷哼。
看到屋内两人的穿着,宁志军心里一阵冷笑。
这个傅潮还挺能装清高的。
前世的时候,这个傅厂长被抓时,家里可是搜出来整整5o万现金。
他这个秘书也好不到哪去。
此刻,陈金土也站在宁志军身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挺直腰板,双手自然下垂,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
那架势,活脱脱像个保镖。
王显站在门口,弯着腰,手在裤腿上蹭了蹭。
“傅厂长。”
他的嗓门压得很低。
“这位是县里领导派来的,想见您。”
傅潮的眉毛挑了挑。
他放下手里的笔,站起身来。
目光在宁志军脸上扫了一圈,又看了看陈金土。
这两张脸都很陌生。
不是县里哪位领导的秘书,他都认识那些人。
可这两人的气质又不像普通人。
尤其是那个年轻的,脸上挂着股子说不出的傲气。
傅潮的心里打起鼓来。
他挤出点笑容,朝宁志军伸出手。
“两位同志快坐,快坐。”
他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道兴,去泡茶。”
戴眼镜的年轻人应了一声,转身去墙角的茶几那边。
宁志军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
他往后一靠,双腿自然分开,手搭在扶手上。
陈金土没坐,还是站在他身后。
王显也没走,缩在门口,眼睛直勾勾往里看。
洪道兴拿起热水壶,给茶杯里倒水。
白色的蒸汽冒出来,茶叶在杯子里翻滚。
傅潮在办公桌后坐下,脸上的笑容没淡。
“不知道怎么称呼?”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
“县里派您过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宁志军没接话。
他的目光在傅潮脸上停了停,嘴角勾起来。
“傅厂长。”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
“刘启红就要做副县长了,你现在应该很焦虑吧?”
话音刚落,傅潮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顿住,身体往前倾了倾。
洪道兴正倒着茶,手里的热水壶在空中停了两秒。
水流断了,茶杯里的水只倒了一半。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傅潮盯着宁志军,眼睛眯了起来。
“这位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变得很硬。
洪道兴把热水壶放回去,扭过头看着宁志军。
眼镜片后面的眼睛闪着光,像在审视什么危险的东西。
宁志军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
“傅厂长别紧张。”
他抬起手,在空中虚按了按。
“我只是实话实说。”
傅潮的喉结动了动。
他和洪道兴对视一眼,两人眼神里都是警惕。
县里的形势他们早就摸清楚了。
市里那边更偏向刘启红,这事基本板上钉钉。
他们的靠山眼看要倒台,两人这段时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而且,已经有人提前去刘启红家拍马屁了。
想要向未来的副县长表决心。
傅潮也很想去刘启红家走动一下,但他的处境太尴尬了。
之前他们这派跟刘启红的关系,那是水深火热。
两派人马都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