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志军转身往自己位置走,脚步踩得很慢。
他在凳子上坐下,手端起碗。
筷子在碗里戳着,可一口都没吃进去。
雨还在下,砸在窗户上哗哗响。
宁志军的眉头皱起来,手在碗边上敲着。
他今天去公社的时候听到消息。
路坑大队通往开山县城那条路,每年雨季都会山体滑坡。
政府为了避免造成人员伤亡,四天之后会把那条路给封掉。
这个王鑫要是给自己下药,应该就这三四天。
要不然,王鑫就算把他给迷晕。
也没法把他运到县人民医院了。
宁志军的嘴角勾起来,手在下巴上摸着。
四天时间不算很久。
等把这茬子事解决了,还有时间盖屋顶。
想到盖屋顶,宁志军又看了王鑫一眼。
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的笑意更深。
本来还打算拆掉自家土坯房的屋顶,现在应该不需要了。
宁志军的手在碗边上敲着,胸口那股焦虑散了大半。
与此同时,开山县人民政府大院内。
一间宽敞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光。
屋内摆着一张猪肝色的木质办公桌。
办公桌后是一把棕色的皮质背靠椅。
椅子上坐着的正是刘启红。
他的手在桌上敲着,眉头皱得紧紧的。
对面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是刘启红的儿子刘秀平。
另一个是刘启红的秘书张焕。
张焕的手里抱着一摞文件,身体站得笔直。
“刘副县长,国营砖厂的傅潮,拒绝上交砖厂的收支明细账单。”
“他说这是厂里的机密,不能随便给外人看。”
话音刚落,刘启红的手猛地拍在桌上。
桌上的陶瓷茶杯跳起来,茶水溅出来。
刘启红抓起茶杯,直接砸在地上。
啪!
茶杯碎成几块,茶水溅在地板上。
“看来这个傅潮是想跟我们正面硬刚了!”
对面的张焕嗤笑一声
“这姓傅的真是个蠢猪啊!”
。
“连他主子严毅力,都夹起尾巴做人了,他还敢跟我们掰手腕。”
“刘副县长,我看我们还是太给他脸了。”
他的手放在文件上,眼睛往刘启红那边瞟去。
刘秀平站在旁边,手插在裤兜里。
他的嘴角勾起来,眼睛在张焕和父亲脸上扫着。
刘启红从抽屉里掏出一根香烟,手指在烟盒上敲了敲。
接着他点燃香烟,深吸一口。
烟雾从嘴巴里喷出来,在灯光下飘着。
他的身体往后一靠,整个人陷进皮质座椅里。
脑袋仰起来,眼睛盯着天花板。
那张脸在烟雾里若隐若现,看不清表情。
办公室里静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张焕和刘秀平站在桌前,谁也不敢说话。
两人的眼睛盯着刘启红的脸,手在身体两侧抓着。
半晌,刘启红的嗓门响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拿这个傅潮先开刀吧!”
“原本还想给他留个体面,让他主动自,看来是不必了。”
话音刚落,刘启红的手抬起来。
食指竖在空中,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你直接叫上纪委的人去砖厂抓人吧。”
“连他的家也一起给我抄了。”
张焕听到这话,整个人愣住。
接着他的脸上爆出笑容,手在胸前拍着。
“好嘞刘副县长,我这就去办!”
他转过身,脚步往门口走。
“等等。”
刘启红的嗓门又响起来。
张焕的脚步停住,身体转过来。
刘启红的眼睛看向刘秀平,手在桌上敲着。
“秀平你也跟着张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