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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上前,蹲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别动,想活命就听我的。”
她撕开他伤口处的衣物,检查伤势。
伤口很深,几乎洞穿,幸运的是并未立刻伤及要害,但出血量极大。
少年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这个突然出现的、幽灵般的少女,手法却异常熟练老道,眼神沉静得与她稚弱的外表格格不入。
沈清辞没有理会他的目光。
她迅从怀中摸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这是她习惯性藏在身上的。
手指翻飞,几根银针精准地刺入少年伤口周围的穴道,血流的度以肉眼可见的度减缓下来。
紧接着,她又从袖袋(她的中衣也被她改良过,设有暗袋)里掏出两个小瓷瓶。
一瓶是止血生肌的药粉,她毫不犹豫地将大半瓶都撒在了那可怕的伤口上;另一瓶则是固本培元的药丸,她倒出一粒,塞进少年嘴里。
“咽下去。”
她的命令简洁干脆。
少年下意识地照做了。
药丸入腹,一股暖流散开,竟暂时压下了那刺骨的寒冷和眩晕感。
他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却做着与外表截然不同之事的少女。
沈清辞处理完伤口,又快地将他的夜行衣撕成布条,进行简单的包扎止血。
整个过程又快又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你的伤势太重,我只是暂时止住了血,必须尽快找大夫进一步处理。”
沈清辞站起身,语气依旧冷静,“能走吗?”
少年尝试着动了一下,顿时疼得冷汗直冒,但他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离开这里,立刻。”
沈清辞退后一步,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牵连侯府。”
少年挣扎着倚着墙站起来,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包含了感激、疑惑、探究。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多谢……”
“不必。”
沈清辞打断他,“我只是恰好路过。
今晚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明白!”
他不再多言,忍着剧痛,踉跄着扶墙而行,很快便消失在黑暗的胡同尽头,甚至艰难地带走了那具同伴的尸体,只留下地上一滩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迹。
沈清辞站在原地,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才迅检查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留下任何与自己有关的痕迹,这才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从狗洞钻回侯府,敏捷地避开巡逻,回到了揽月阁的后窗下。
她刚要翻窗而入,动作却猛地顿住!
窗户……她记得她离开时,为了方便返回,只是虚掩着,而现在,它被推开了一条更宽的缝隙!
里面有人!
沈清辞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全身血液几乎倒流!
是谁?春汐?不可能,春汐若现她不在,绝不会如此安静地等在屋里。
是王氏派来查探的人?还是……那个心思莫测的顾九渊?
她屏住呼吸,指尖悄然扣住了最后一根银针,体内刚刚平息的内息再次缓缓流动,整个人进入了极度戒备的状态。
她轻轻地将窗户完全推开,动作没有出一丝声响。
屋内没有点灯,一片昏暗。
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背对着窗户,负手站在她的床前,正低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
那人身形高大挺拔,穿着一身夜行衣,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但那份渊渟岳峙、迫人的气势,却让沈清辞瞬间认出了他——
顾九渊!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来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沈清辞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比方才面对那个受伤少年时要紧张百倍!
顾九渊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缓缓转过身。
月光透过窗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