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探了探,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
的神情。
“大小姐脉象细弱无力,气血亏损甚剧,心脉亦显不足,乃先天孱弱,又兼近日惊惧过度所致。”
刘太医收回手,摇头晃脑地说着与前世几乎一模一样的诊断,“此乃沉疴旧疾,非一日之功可解,需长期静养,徐徐图之,切忌劳神动气,更忌……妄动无名之念,徒耗心神。”
他最后一句意有所指,仿佛在劝诫,又仿佛在暗示什么。
郝嬷嬷站在一旁,静静听着,面无表情。
沈清辞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黯然和顺从:“多谢太医大人,民女……记下了。”
刘太医又开了张方子,与郝嬷嬷的方子大同小异,无非是些人参、黄芪、当归之类的温补之物,只是分量稍有调整,看起来更为“对症”
。
送走刘太医,郝嬷嬷拿着新方子,对沈清辞道:“既如此,日后便按刘太医的方子调理吧。
老奴会亲自为您煎药。”
沈清辞柔顺地点头,心中却警铃大作。
刘太医的方子看似更好,但其中一两味药的调整,与她现在服用的解药药性略有相冲,虽不致命,却会让她恢复的度大大减缓。
好一个王氏!
好一个刘太医!
即便有摄政王的人看着,他们依旧不死心,想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彻底拖垮她的身体!
而顾九渊……他默许甚至促成了这次诊脉,是真的被蒙蔽了,还是……乐见其成?他需要的就是一个永远病弱、易于控制的侯府嫡女?
一股冰冷的怒意和倔强自心底升起。
他们越是想让她病,她就越要健康起来!
他们越是想把她困在这方寸之地,她就越要挣脱出去!
当晚,沈清辞并未倒掉郝嬷嬷送来的新药。
她当着郝嬷嬷的面,小口小口地喝完了。
但在郝嬷嬷离开后,她立刻以银针刺穴,逼出了大半药汁。
随后,她拿出自己私藏的药材,根据刘太医的方子和自己身体的实际情况,重新调整了配伍,悄悄熬煮服用。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也对她的医术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她必须在两种药力的夹缝中,精准地把握平衡,既要化解刘太医方子带来的阻滞,又要加自身毒素的清除和身体的恢复。
一连数日,她都在这种高压下度过。
白天扮演着虚弱无助的大小姐,夜晚则争分夺秒地调息、制药、研究医术。
她甚至开始尝试回忆并配制一些医谷秘传的、更为强效却也更危险的方剂,以备不时之需。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一点点凝聚,千丝绕的毒性正在节节败退,五感也变得更加敏锐。
她甚至能隐约听到隔壁院落郝嬷嬷夜间偶尔起身的动静。
这晚,她又一次在深夜悄悄起身,准备例行练功。
刚凝神静气,运转心法,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极远处,似乎是从侯府书房方向,传来几声极轻微的、夜枭啼叫般的声音。
那不是真的夜枭。
侯府深处,怎会有夜枭?
那是一种暗号!
沈清辞立刻收敛气息,悄无声息地贴近后窗,凝神细听。
夜风送来了断断续续的低语,来自一墙之隔的巷弄,似乎是两个人在极低地交谈。
“……目标已确认……三日后……子时……老地方……”
“……消息可靠?……那边盯得紧……”
“……放心……内部线报……务必得手……否则……你我皆难逃……”
声音模糊不清,断断续续,但那几个关键词——“目标”
、“得手”
、“线报”
——却让沈清辞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是刺客?还是细作?他们在谋划什么?目标是谁?
她立刻想起了那夜她救下的那个黑衣少年。
这两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