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王氏耳中,她正在喂沈清柔喝药,闻言惊得差点打翻药碗!
“你说什么?摄政王给沈清辞那个小贱人赐药?还派了个嬷嬷过来?”
王氏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是、是的夫人,东西已经抬进流霜院了,那位姓郝的嬷嬷也已经到了,说是……说是奉王爷之命,来照料大小姐的伤势……”
回话的嬷嬷战战兢兢。
“照料?我看是监视还差不多!”
王氏气得胸口起伏不定,“那个小贱人!
她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就入了摄政王的眼?!”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昨天落水的明明是她的柔儿,丢尽脸面的也是她的柔儿,怎么最后得到摄政王青睐的,反而是那个毫无损、只会装病装可怜的小贱人?!
躺在床上的沈清柔更是嫉恨得五官扭曲,猛地一把推开药碗,嘶声道:“她一定是故意的!
母亲!
昨天一定是她搞的鬼!
她故意害我落水!
现在又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摄政王!
这个贱人!
我要杀了她!”
“闭嘴!”
王氏厉声呵斥,虽然她心中也有同样的怀疑,但眼下绝不是作的时候,“无凭无据,休得胡言!
摄政王的人还在府里!”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快转动。
摄政王此举用意不明,但无论如何,表面功夫必须做足,绝不能得罪那位煞神。
“吩咐下去,好生安置郝嬷嬷,一应需求不得怠慢。
至于那些赏赐……”
王氏咬咬牙,“原封不动给揽月阁送过去!
告诉沈清辞,这是王爷的恩典,让她感恩戴德,好好养病!”
她倒要看看,沈清辞那个小贱人,能不能接得住这份“福气”
!
……
揽月阁内。
沈清辞看着院子里摆满的箱笼,以及面前这位穿着藏青色缎子袄、头梳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眼神锐利的郝嬷嬷,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沉甸甸的警惕和压力。
顾九渊的动作太快了!
昨夜刚抓到她一点把柄,今天就直接把人塞到了她眼皮子底下!
这哪里是照料?分明是监视!
是警告!
更是将她放在了火上烤!
可以想象,此刻王氏和沈清柔该是如何的嫉恨交加,府中又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
“老奴郝氏,奉摄政王之命,前来伺候大小姐。
王爷听闻大小姐受惊,特赐下这些药材布匹,望大小姐安心静养。”
郝嬷嬷规矩地行礼,声音平板无波,眼神却像尺子一样,不着痕迹地将沈清辞从头量到脚。
沈清辞立刻进入状态,她扶着春汐的手,虚弱地咳了两声,脸上适时的露出受宠若惊又惶恐不安的神情:“这……王爷厚爱,民女如何敢当……民女只是微末之躯,怎敢劳动嬷嬷大驾……实在是折煞民女了……”
她说着,腿一软,似乎又要晕倒。
郝嬷嬷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她,干瘦有力的手指恰好按在了她的脉门上。
沈清辞心中一惊,体内微薄的内息瞬间收敛得无影无踪,脉象变得虚浮无力,完全是久病体弱之象。
郝嬷嬷探了片刻,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随即松开手,语气依旧平淡:“大小姐脉象虚浮,确是惊惧过度,气血两亏,需好生调理。
老奴略通岐黄,日后便由老奴为大小姐请脉调药吧。”
沈清辞心下凛然。
这郝嬷嬷果然懂医!
顾九渊这是派了个行家来盯死她!
“多谢嬷嬷……”
她怯怯地道谢,一副全然依赖、毫无主见的模样。
郝嬷嬷不再多言,指挥着王府跟来的下人将箱笼抬进小库房,自己则选了一间离沈清辞卧房最近的厢房住下,俨然一副要将揽月阁纳入掌控的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