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回去歇着吧。”
沈老夫人挥挥手,似乎有些疲惫。
“孙女告退。”
沈清辞如蒙大赦,连忙起身行礼,在郝嬷嬷和春汐的陪同下,退出了松鹤堂。
直到走出很远,她才感觉那两道审视的目光消失,后背的寒意才稍稍褪去。
好险!
祖母和兄长果然不是易与之辈。
今日这番敲打,既是警告她安分,恐怕也有试探她和顾九渊是否真有牵连的意思。
看来,顾九渊这柄“保护伞”
,用起来也是危机四伏,随时可能割伤自己。
必须尽快拥有自己的力量才行!
回到揽月阁,沈清辞的情绪似乎更加“低落”
和“惶恐”
了,一连几日都恹恹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郝嬷嬷只当她是被老夫人敲打怕了,并未多想。
然而,就在沈清辞几乎要按捺不住,准备再次冒险联系容婆婆时,机会却自己送上了门。
这日,王府又派人送来了东西。
这次不是药材布匹,而是几本装帧精美的……佛经?还有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
送来的是顾九渊身边的一个长随,态度恭敬地对郝嬷嬷道:“王爷听闻沈老夫人常年礼佛,沈大小姐亦需静心养性,特寻了几本孤本佛经送来,给大小姐抄写诵念,或许于身心有益。”
郝嬷嬷接过东西,神色有些微妙。
王爷这关怀,真是越来越“细致”
了。
沈清辞看着那几本散着墨香的佛经,心中却是猛地一动!
她状似欣喜地接过,翻看了几下,爱不释手,对郝嬷嬷道:“王爷真是体贴入微。
我正觉近日心浮气躁,抄写佛经确是静心的好法子。”
她拿起那套湖笔徽墨,又道,“只是我那里都是些寻常笔墨,怕是配不上这孤本佛经。
嬷嬷,可否劳烦您,让王府的人顺便帮我买一些特定的松烟墨来?我听闻城南‘墨香斋’的松烟墨最是纯正,于抄经最好不过。”
她的话语带着小女孩对心爱之物的纯粹向往,眼神期待地看着郝嬷嬷。
郝嬷嬷沉吟片刻。
这要求合情合理,且是当着王府长随的面提出的,若是不允,反倒显得刻意。
她便对那长随道:“可记下了?城南墨香斋的松烟墨。”
长随躬身:“记下了,小的这就去办。”
王府的人办事效率极高,不过一个时辰,几锭上好的松烟墨便送到了揽月阁。
沈清辞“欢天喜地”
地接过,立刻便铺开纸笔,开始“虔诚”
地抄写佛经。
郝嬷嬷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见她确实写得认真,便不再打扰,退了出去。
沈清辞握着笔,手腕沉稳,落笔簪花小楷秀丽工整。
然而,无人知晓,在她方才接过松烟墨,仔细嗅闻其品质时,已经从那墨锭的侧面,闻到了一种极其极其淡薄的、只有她才能分辨出的特殊药草气味——那是容婆婆给她的“同息香”
的味道!
王府的长随,去了墨香斋,带来了沾有同息香气息的松烟墨!
这绝非巧合!
是容婆婆已经设法联系上了王府的人?还是顾九渊默许甚至促成了这次传递?
沈清辞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认真地抄写着经文。
直到一篇经文抄完,她才放下笔,揉了揉手腕,似是随意地拿起一锭松烟墨,在手中把玩,指尖看似无意地摩挲着墨锭的每一个棱角。
忽然,她的指尖在某处感觉到了一丝极细微的凹凸感!
她心中一动,借着整理纸张的动作,背转身,仔细看去。
只见那墨锭底部,似乎用极细的针尖刻划了几个几乎肉眼难辨的小字——
“三,西,柳。”
字迹潦草而微小,若非刻意寻找,根本不可能现!
三?西?柳?
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