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吃着简陋的食物。
经过一夜的奔逃和惊险,沈清辞早已饥肠辘辘,也顾不得饼子粗粝难以下咽,小口却迅地吃着。
黑衣人吃得很快,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吃完东西,他忽然看向沈清辞,开口道:“你的易容术需要改一改。
王府和侯府的人定然已经画了你的图像四处张贴追捕。”
沈清辞一怔。
她确实忽略了这一点。
顶着这张脸,确实太过显眼。
只见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皮囊,里面是些瓶瓶罐罐和几绺不同颜色的毛。
他示意沈清辞坐好,然后开始在她脸上涂抹揉捏。
他的动作熟练而精准,手指冰凉,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力量感。
沈清辞闭上眼,任由他摆布,能感觉到各种或清凉或黏腻的药物在自己脸上化开,骨骼和肌肉似乎也在他巧妙的力道下生着细微的改变。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停下了动作。
“好了。”
沈清辞睁开眼,借着他递过来的一面小铜镜看去,顿时吓了一跳!
镜中的那张脸,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陌生少女的模样!
肤色暗黄,眉毛粗浓,眼角下垂,鼻翼两侧还有些许雀斑,看起来平凡无奇,甚至有些土气,与原本那个苍白精致、我见犹怜的侯府千金判若两人!
好精妙的易容术!
简直堪比换头!
“这……能维持多久?”
沈清辞摸着完全陌生的脸颊,惊讶地问道。
“只要不用特制的药水清洗,可以维持半个月。”
黑衣人收起工具,语气平淡,“足够我们到达目的地了。”
休息片刻后,两人再次启程。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昼伏夜出,沿着漕河支流和水路网络迂回前行。
黑衣人似乎对路线极其熟悉,总能找到最隐蔽安全的航线和停靠点。
沈清辞也渐渐适应了这种风餐露宿、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娇弱的侯府小姐,饥饿、寒冷、疲惫……她都能默默忍受。
甚至还在黑衣人的指导下,学会了如何更有效地伪装自己、如何利用环境隐藏踪迹。
两人之间的话依旧不多,但一种奇怪的、基于共同逃亡的默契却慢慢滋生。
沈清辞现,这个神秘的黑衣人虽然冷漠寡言,行事却极有章法,心思缜密,武功高强,对医药、毒术、易容、追踪与反追踪似乎都颇为精通。
他仿佛一个无所不能的影子,在危机四伏的逃亡路上,为她撑起了一小片相对安全的天空。
但她心中的疑虑从未打消。
他越是这样能力出众,就越是显得身份可疑。
他到底是谁?那个“故人”
究竟与他是什么关系?他带她去的“安全的地方”
又是哪里?
这些疑问像猫爪一样挠着她的心。
数日后的一个傍晚,小船驶入了一片更加荒凉的水域。
两岸山势渐起,林木葱郁,人烟越稀少。
黑衣人指着前方一座笼罩在暮色中的、影影绰绰的山峦,道:“快到了。
就在那山里。”
那山看起来险峻而幽深。
最终,小船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被藤蔓和灌木完全掩盖的山涧水潭边停下。
“从这里上山。”
黑衣人率先下船,拨开藤蔓,露出一个狭窄的、几乎被杂草淹没的山道入口。
山道崎岖难行,越往上走,越是陡峭。
沈清辞体力不支,好几次差点滑倒,都被黑衣人及时拉住。
他的手掌宽大而有力,带着练武之人特有的薄茧,握住她手腕时,有一种沉稳可靠的力量感。
又攀爬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竟然来到了一处位于半山腰的、极其隐蔽的山谷。
谷中绿草如茵,溪流潺潺,甚至还有几畦开垦好的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