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来得突兀,去得干脆,出手相助却又语带机锋,仿佛只是顺手做了一件感兴趣的事,做完便失去了兴趣,或者说……达到了某种目的?
黑衣人凝神倾听片刻,确认外面再无动静,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下来,忍不住咳了几声,唇角又渗出一丝血迹。
“你怎么样?”
沈清辞连忙上前,担忧地看着他。
“无碍……死不了。”
黑衣人摆摆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他目光深沉地望着“千面”
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显然也在极力思索此人的来历和意图。
“他……到底是什么人?”
沈清辞忍不住问道,“他好像知道很多,而且,他最后看我的眼神……”
那种仿佛能看透她易容的眼神,让她如芒在背。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千面’……这个名字,我从未听说过。
但此人武功深不可测,用毒用药的手法极为老道,绝非寻常江湖客。
他对萧家和朔州巡防营的底细如此了解,甚至拥有这样的据点……”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要么,他是北境某个我们不知道的隐秘势力的人;要么,他就是朝廷……或者其他方面派来的顶尖密探。”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意味着他们的行踪,或许早已暴露在更多势力的目光之下。
二皇子的追杀,或许只是明面上的第一波危险。
这个认知,让两人的心情都沉重了几分。
“先不管他。”
黑衣人压下翻腾的气血,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
他说得对,我们这副样子,目标太明显。
必须尽快处理掉驿卒的衣服,重新易容,然后想办法弄到更稳妥的身份和交通工具。”
沈清辞点头表示同意。
她按照“千面”
所说,果然在角落里一个破旧柜子后面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放着几囊清水、一些肉干和硬饼子,甚至还有两套半旧的普通百姓穿的粗布棉袄。
两人迅换下了显眼的驿卒衣服,穿上粗布棉袄,虽然依旧不合身,但至少看起来更像是逃难的流民,而不是官面上的人。
沈清辞又就着清水,将脸上已经有些花掉的易容稍作修补,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平凡憔悴。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微微泛亮。
祠堂外传来几声遥远的鸡鸣,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也预示着新的危险即将来临。
他们必须在天亮后尽快离开这个小镇。
黑衣人勉强吃了几口硬饼子,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恢复了一些锐利。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千面”
留下的伤药,确认无误后,又服用了一次。
“这些药……效果很好。”
黑衣人看着手中的药瓶,语气有些复杂。
那个“千面”
,似乎并没有在药品上做手脚。
“我们现在去哪?”
沈清辞问道。
小镇不能待,官道不能走,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似乎四面八方都是绝路。
黑衣人摊开那张简陋的羊皮地图,手指在上面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一处标记着群山符号的区域。
“不能再去大的城镇,也不能再相信任何明面上的联络点。”
他沉声道,“我们往山里走。
穿过这片野人沟,虽然难走,但能避开大部分关卡和追兵。
山的另一边,靠近边境的地方,有一个很小的村子,那里……或许有能帮我们的人。”
野人沟?听名字就知道绝非善地。
但眼下,他们似乎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
“好。”
沈清辞没有任何犹豫。
比起落入二皇子或者萧家手中,穿越荒山野岭反而显得更安全一些。
决定之后,两人不再耽搁,将祠堂内留下的痕迹小心清理掉,带上所有的清水和干粮,悄悄推开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