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裂开了一丝细微的缝隙。
日头渐渐升高,虽然是在寒冷的冬季,但连续的行进依旧让两人浑身冒汗。
沈清辞的体力消耗巨大,又渴又饿。
她拿出水囊,先递给顾九渊。
顾九渊接过,只抿了一小口,便递还给她:“你喝。”
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沈清辞没有推辞,她也确实渴极了,喝了几大口,又将硬饼子掰开,分给他一半。
两人靠在冰冷的山石后,默默吃着简陋的食物,恢复着力气。
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洒下,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应该……不远了。”
顾九渊眺望着前方的山势,语气肯定。
他对地形方位有着惊人的判断力,即便是在这陌生的深山里。
休息片刻后,继续上路。
果然,又艰难行进了约莫一个时辰后,在一片密林环绕的山坳里,他们看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木屋。
那木屋比孙婆婆家还要简陋,完全用粗糙的原木搭建,屋顶铺着茅草和树皮,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吹倒。
木屋周围荒草丛生,几乎与山体融为一体,若非有心寻找,绝难现。
“就是这里了。”
顾九渊松了口气,身体晃了一下,险些栽倒。
沈清辞连忙用力撑住他:“小心!”
两人互相搀扶着,拨开半人高的枯草,走到木屋前。
木门虚掩着,上面挂着一把早已锈蚀得看不出原貌的锁头,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内空间狭小,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一个粗糙的木桌,和一个石头垒砌的、已经冰冷的火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霉味,但好在屋顶似乎还算完好,没有漏雨的痕迹,也能遮风。
“总算……有个地方能歇脚了。”
沈清辞将顾九渊扶到那张铺着干草的木板床上坐下,自己也几乎累瘫在地。
顾九渊靠坐在墙边,闭着眼,胸膛微微起伏,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显然已经达到了极限。
沈清辞不敢怠慢,立刻检查他的伤口。
果然,绷带又被鲜血浸透了。
她拿出孙婆婆给的伤药,小心翼翼地为他重新清洗上药包扎。
整个过程,顾九渊始终闭着眼,眉头紧锁,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却硬是忍着一声不吭。
处理完伤口,沈清辞又拿出水囊和饼子:“再吃一点,然后好好睡一觉。”
顾九渊睁开眼,看了看她手中的食物,又看了看她同样憔悴不堪的脸,摇了摇头:“你吃。
我……没胃口。”
他的声音极其虚弱。
“不行!”
沈清辞语气坚决,几乎带着命令的口吻,“你必须吃!
不然伤怎么好?我们怎么走下去?”
她将饼子直接塞进他手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顾九渊似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弄得怔了一下,深邃的眸子看了她片刻,里面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波动。
最终,他还是接过了饼子,慢慢地、艰难地咀嚼起来。
沈清辞自己也啃着饼子,就着冷水咽下。
两人默默无言,在这荒山野岭的破木屋里,听着彼此咀嚼和呼吸的声音。
吃完东西,顾九渊似乎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缓缓滑倒,躺在了木板床上,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沉睡。
这一次,他的睡颜依旧疲惫,却似乎少了几分痛苦,多了几分安宁。
沈清辞坐在冰冷的地上,靠在墙边,守着他。
极度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但她不敢睡死,耳朵始终竖着,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木屋内光线昏暗,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而模糊。
她看着顾九渊沉睡的侧脸,思绪再次不受控制地飘远。
这个男人,清醒时是权势滔天、心思难测的摄政王,昏迷时却脆弱得如同孩童。
他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