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被风雪吞没。
片刻沉寂后，烽燧台残破的窗口处，也回应了一声几乎一模一样的鸟鸣。
暗号对上！
顾九渊这才拉起沈清辞，谨慎地向烽燧台靠近。
踏入烽燧台残破的一层，风雪声似乎被隔绝了不少。
里面空间不大，到处是坍塌的砖石和积雪。
五六个穿着普通皮袄、却难掩军中悍勇之气的身影早已等在那里，见到顾九渊进来，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激动、审视和难以置信。
为一人，身材高大，面容粗犷，一道刀疤从眉骨划过脸颊，更添几分凶悍，正是黑风关副将刘莽！
他看到顾九渊掌心的虎符令牌，虎目瞬间泛红，猛地单膝跪地，抱拳低吼：“将军！
末将刘莽，参见将军！”
身后几名心腹精锐也齐刷刷跪下，动作整齐划一，虽极力压制，却依旧难掩激动之情。
“起来！
都起来！”
顾九渊快步上前，一把扶起刘莽，目光扫过这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心中亦是波澜涌动。
这些都是他当年一手带出来的兵，血水里滚出来的兄弟！
“将军！
您真的……太好了！
弟兄们……”
刘莽声音哽咽，紧紧抓着顾九渊的手臂，仿佛生怕眼前是幻觉。
“是我，刘莽，我回来了。”
顾九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凝，“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情况危急，长话短说。”
他示意众人围拢，迅将监军府的阴谋、黑冰湖的陷阱、以及自己的判断说了一遍。
刘莽等人听得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狗日的钱监军！
还有那些吃里扒外的杂碎！
竟敢如此算计王老将军和弟兄们！”
刘莽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将军！
您下令吧！
弟兄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
管他什么黑冰湖白冰湖，咱们直接杀进监军府，剁了那帮王八蛋！”
一个性急的年轻校尉低吼道。
“胡闹！”
顾九渊冷声斥道，“杀进监军府？然后呢？等着被朝廷大军围剿，坐实叛乱之名吗？”
那校尉顿时蔫了下去。
刘莽毕竟沉稳些，压下怒火问道：“将军，那您的意思是？”
“他们将擂台摆在黑冰湖，那我们就去会一会。”
顾九渊眼神冰冷，“但不是去硬拼。
我们要拿到他们交易的证据，最好是活口！
有了证据，才能扳倒钱监军，才能向朝廷交代，才能保住北境军！”
他铺开那张简陋的地图：“刘莽，你带一队最信得过的弟兄，提前埋伏在黑冰湖南侧的这片乱石滩。
那里地势低洼，且是上风口，便于隐蔽，也方便使用清辞配置的迷烟。”
他指向沈清辞。
刘莽等人这才注意到一直安静站在顾九渊身后的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子，眼中都闪过一丝讶异，但出于对顾九渊的绝对信任，并未多问。
沈清辞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几个皮囊：“刘将军，这是我特制的‘醉仙散’，无色无味，吸入少许便会四肢无力，神智昏沉。
用法是待对方进入伏击圈后，割开皮囊抛向上风口即可。
这是解药，提前含服。”
她将东西递给刘莽，语气清晰冷静。
刘莽接过，重重点头：“沈娘子放心！
末将明白！”
顾九渊继续部署：“我会和清辞从东侧冰裂缝隙接近，监视交易过程。
一旦你们那边得手，或出现变故，以火箭为号。
记住，我们的要目标是证据和活口，除非万不得已，不要痛下杀手，尤其是那个黑袍人，尽量生擒！”
“是！”
众人低声领命。
“将军，您亲自去太危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