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光”
直刀紧贴小腿绑缚的触感冰冷而坚实,腰侧“无声哨”
弩机的重量提醒着张杰此刻身份的改变。
他不再是单纯的过客,而是与这深渊集市命运隐约相连的参与者。
老铁匠透露的真相沉甸甸地压在心头,那把刀和弩,既是工具,也是枷锁。
他没有立刻返回那个简陋的“地盘”
,而是绕向集市另一侧相对冷清的物资交换区。
他需要消化信息,也需要观察,看看这看似同仇敌忾的表面下,是否藏着别的暗流。
老铁匠的话不能全信,鼹鼠的态度也暧昧不明。
这片区域摊位稀疏,光线昏暗,交易者也大多沉默寡言。
空气中飘散着变异鼠肉被炙烤的怪异焦香和劣质酒精的味道。
张杰在一个售卖各种废弃零件和工具的摊位前停下,佯装挑选,目光却扫视着周围。
几个缩在角落、裹着破旧毯子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们不像其他幸存者那样带着明显的武器或行囊,眼神空洞,身体微微抖,裸露的皮肤上带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冻疮,但与普通冻伤又有些微不同,边缘隐约泛着极其淡薄的蓝色。
是“蓝痕症”
?张杰脑中闪过一个从某本废弃医学杂志上看过的名词,据说是在极寒和某种辐射环境下可能出现的组织坏死前兆,但记载模糊。
他不动声色地记下了这个细节。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巷口光线一暗,三个身影堵住了并不宽敞的通道。
为的是个脸上带着蛇形刺青的光头,眼神凶狠,手里掂量着一根焊接着铁钉的钢管。
他身后两人,一个瘦高如竹竿,玩弄着一把弹簧刀;另一个矮壮敦实,抱臂而立,肌肉贲张。
张杰认识他们——或者说,记得他们。
在他刚进入集市,寻找老铁匠的路上,这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就曾在他身上停留过许久。
“生面孔啊。”
蛇刺青光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在鼹鼠爷的地盘混,懂不懂规矩?交了‘平安税’没有?”
所谓的“平安税”
,不过是地痞勒索的借口。
张杰心知肚明,这种人在任何秩序崩坏的地方都会滋生。
他不想惹麻烦,但更清楚示弱只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鼹鼠先生给的牌子,够平安吗?”
他亮了一下腰间挂着的铁牌,语气平淡。
蛇刺青看到铁牌,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有些忌惮,但贪婪很快压过了谨慎。
“鼹鼠爷的牌子是牌子,哥几个的规矩是规矩。”
他上前一步,带着一股汗臭和酒气,“看你包裹挺沉,刚做成大生意?分润点给兄弟们喝口汤,以后在这片,我们罩着你。”
他身后的瘦高个配合着将弹簧刀甩得啪啪响。
张杰叹了口气。
他知道,言语已经无用。
他微微后退半步,看似退缩,实则在调整姿态,右手自然下垂,靠近了绑在小腿的“哑光”
。
“我没什么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迅评估着环境——狭窄的巷道,对方三人呈半包围,身后是那个零件摊,摊主早已吓得缩到角落。
“有没有,得搜过才知道!”
蛇刺青失去了耐心,狞笑着挥钢管就朝张杰肩膀砸来!
同时,那瘦高个也敏捷地绕向侧翼,弹簧刀直刺张杰腰肋!
面对前后夹击,张杰动了!
他没有去挡钢棍,那力量太大。
而是在钢管落下的瞬间,身体如同鬼魅般向侧前方——瘦高个的方向猛地切入!
这一下极其突兀,完全出乎对方意料!
“嗤!”
轻微的利刃割裂声。
瘦高个只觉得手腕一凉,随即剧痛传来,他手中的弹簧刀当啷落地,手腕处一道细长的血线迸射而出!
他甚至没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