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分队长正向小队长报告,除去南面外围警戒哨,一个不少。
忽然,头顶上方,伴随一道亮光,响起爆炸声。
鬼子来不及反应,倒下好几个。
刚反应过来,小队长大声吼叫着卧倒,又一道亮光,一声爆炸,鬼子中弹的,没中弹的全趴在地上。
接着是第三颗,第四颗——鬼子趴在地上,也没起到隐蔽作用,手雷全在三米之上的高度爆炸,又有十多个鬼子中弹,疼的呜哇乱叫。
小队长左胳膊被炸伤,又气又疼,嘴里骂着八嘎,却又不敢爬起来,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五颗、第六颗。
等了一会,没了动静,他爬起来,却更加气恼,挨了炸,他只能确定手雷是用手抛掷来的,但不知道来自哪个方向。
他挥舞着指挥刀,声嘶力竭地问着旁边鬼子。
恍惚之中,竟然有鬼子看到手雷的来向。
不过这头鬼子已经负伤,躺在地上,痛苦地回答小队长:“正西方向。”
鬼子小队长指挥刀指向西边,命令全力开火。
没受伤的鬼子立即端起枪,向着西面,一顿盲打。
歪把子机枪,也哒哒吐出火舌,掷弹筒也调整射击熬,砰砰地射出榴弹。
无风已经没了影子
十多秒钟之内,手雷全部扔出去,他跃出土坑,向西北猛跑,纵身跳下河道,虽然一脚高,一脚低,但无风仍像灵敏如猴子,沿着河道,猛往西跑,除了身后鬼子射击的动静,就是呼呼风声。
鬼子小队长忍着伤疼,借助榴弹爆炸的光,观察着正西方。
没有人影,那四枚手雷仿佛从天而降一样。
难道山里真有鬼魅,或者是山魁?小队长不由一个激灵,忽然,他又想起了河道。
他看过河道,下面比人高出一截,河水边上,坡度较小,人可以轻松地在上面跑。
刚要命令追击,鬼子小队长却犹豫不已。
追击,担心有埋伏,他的小队有可能全军覆没。
不追击,又怕再有手雷在头顶爆炸。
不得已,鬼子小队长命令身边军曹,带五个鬼子兵向前搜索五百米范围,并注意河道之内敌情,其余鬼子立即救护身边伤员。
清点过后,小队长恨不得举刀自裁。
加他在内,十七个负伤,四个已经死亡,十七个伤兵中,重伤还有三个。
再算上被抹了脖子的四个岗哨,他的小队已经伤亡过半。
如此之下,鬼子小队长只能派通信兵,向东面四里处的中队长报告,请求撤出战斗,护送伤兵返回据点。
而他本人,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西边三里,山口西侧山坡之上,麦昌顺趴在坡顶上,肩膀顶着歪把子机枪,身边放着四条刚缴获的长枪。
等待的时间最为漫长,也最为叫人心急。
等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东面出现亮光,接着是轰轰的爆炸声。
亮光之下,麦昌顺看到了鬼子影子,因为距离远,就像一个个泥人。
无风终于出手了,麦昌顺很是兴奋。
但不久,鬼子又猛烈向西开火。
夜色中,子弹打出枪口时,麦昌顺看到一簇簇光亮。
还有榴弹爆炸的光,几乎照亮南面整座山坡。
却没看到无风,麦昌顺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又无可奈何,只能继续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仍不见无风,而且鬼子不再开火。
难道无风——一种不详预感涌上心头,麦昌顺再也等不下去,起身下坡,抱着歪把子机枪,去寻找无风。
还没到坡底,忽然从西边传来脚步声。
是鬼子翻毛皮鞋踩在路上的动静,咔咔乱响。
麦昌顺赶紧卧倒。
大概二十多头鬼子,从小路跑向东面,估计是听到枪炮声,赶去增援。
看着晃动的鬼影,麦昌顺恨不得扣动扳机,先干死几个,然后和鬼子同归于尽。
但转念想到无风说的话,能不死则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