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昌顺已注意到无风目光,仍紧紧盯着炮楼方向。
他知道,无风真的要偷袭炮楼了。
其实他也想这么干。
为什么不干呢?偷袭成功,既能杀鬼子,又能缴获枪弹。
但从没这么干过,麦昌顺心里没底。
无风已满含杀伐之气,已似乎冒出了火,麦昌顺也感觉血在往上涌,那就学习无风吧,把自己当成死人,去咬断小鬼子喉咙。
一小时后,杜家振和小猴子爬上坡顶,来接替他俩,继续侦察和监视鬼子。
无风叮嘱两人,重点侦察东边炮楼,随后和麦昌顺慢慢滑下坡顶,回到密林。
一棵大树下,无风闭上眼,盘腿而坐。
麦昌顺在旁边,偷偷地笑,若给无风一串念珠,肯定是和尚在念经。
但他知道,无风不是在念经,而是在想怎么偷袭炮楼。
天黑后,杜家振和小猴子撤回密林。
两人报告说,大路上又从西边来了一批鬼子,得有二十辆汽车,浩浩荡荡,看样子是从前线掉头来增援的鬼子,估计他们赶往了李家寨。
不管来了多少鬼子,也不管这些鬼子去了哪儿,只要不分散住进炮楼,无风仍坚持偷袭炮楼。
但有样学样,无风把大家聚拢在一起,商议摸鬼子炮楼。
这就是吉咏正所说的军事民主,让大家畅所欲言。
没打过炮楼,几名战士心里没底,绷着嘴,双眼瞅着麦昌顺。
麦昌顺没想到又来了一批鬼子,情势的变化,让他又变得小心翼翼。
杜家振却激扬慷慨,几乎要振臂高呼:“怕啥啊,咱这就好比天上掉下来个媳妇,咱第一回当新郎,可鬼子也是第一回当新娘,谁也不知道谁。”
这不伦不类的比喻,惹的兄弟们捂着嘴笑,但仔细品,却有一定道理。
特务小队是没打过炮楼,但鬼子也大概想不到,特务小队真敢偷袭炮楼。
何况,上午已经来了两个营二鬼子,现在又来这么多鬼子,加上左木大队,至少两千多敌人。
如此兵力,鬼子戒备会有所松懈。
无风说了自己想法,还说了自己计划。
计划看似冒险,但麦昌顺觉得可行,战士们纷纷摩拳擦掌,杜家振更兴奋。
无风说了,他和杜家振先潜入炮楼,去干掉炮楼里的鬼子。
午夜,无风趴在大路边上,悄悄探出了头。
左右仔细观察,两侧影影晃晃,没有脚步声,也看不到任何影子。
但一个个炮楼上,闪着手电筒光柱,偶尔也响起零星枪声。
鬼子胡乱开枪,并不是现了目标,而是借以威慑可能存在的危险,也就是警告二大队,不要靠近大路。
无风贴着沟壁,轻松滑下,向前急走两步,又轻松纵身跃起,手攀脚蹬,爬上壕沟,顺势趴在大路边上。
杜家振也爬上来。
三米深壕沟,对两人来说,只不过是一道低矮土墙,轻松迈过。
两人转身,伸手去拉身后战士。
全都爬上来,俯身弯腰,迅越过大路。
南侧壕沟不深,也就算是路边土沟。
大路南面没有游击队,鬼子防范重点在北边。
特务小队先向南,以鬼子炮楼顶汽灯,还有时不时亮起的手电筒光柱为参照,迂回着,来到炮楼正南方向,距离两百米处。
炮楼顶上汽灯着惨白的光,照不到脚下的草丛。
叫战士准备好后,无风和麦昌顺不放心,又挨个检查一遍。
第一次偷袭鬼子炮楼,既紧张又刺激,但都不怕。
准备妥当,无风和杜家振在前,麦昌顺带着战士们在后,身披捆扎好的干草,先弯腰走,接近鬼子炮楼大概五十米后,全都趴在地上。
麦昌顺带战士先略微等待,无风和杜家振继续匍匐前进。
鬼子手电筒主要照向大路北边和两侧,偶尔也会穿过汽灯的光,巡视一下南面。
两人爬的很快,当手电筒光柱漫不经心,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