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行军,战马度明显要慢很多,中间还要河边休息一阵,让战马吃草饮水。
第二天早上八点,三人才来到前楼村。
无风让王五和小泥鳅去炊事班吃饭,并喂马,他径直来到村中央的司令部。
陆文亭也正在吃饭,窝头咸菜加玉米糊糊。
无风连报告都没喊,就闯了进来。
关上房门,屋里就剩下他俩。
无风口渴至极,看到玉米糊糊,二话不说,端起来就喝。
陆文亭看着无风,使劲咽下嘴里的窝头。
昨天夜里,支队已接到情报,敌人要扫荡,并紧急召集各总队和独立大队开会,无风没来,单鹏说他去了牧马镇。
即便单鹏解释说,正准备向司令部报告,张启还是了火,说无风身为大队长,擅离职守,无组织无纪律。
陆文亭也觉得无风过于冒失,现在看到无风,也冒着火气:“别嬉皮笑脸的,给老子立正站好!”
无风右手端着碗,左手擦擦嘴角,歪头看着陆文亭:“咋了,司令员,不就一碗粥么,俺这就再给你端一碗去。”
“你昨天去哪了?”
陆文亭冷冷地问。
“对了。”
无风赶紧放下碗,又在衣服上擦擦手,从兜里掏出陈焕先给的敌人扫荡路线,双手递给陆文亭:“司令员,紧急情况,鬼子、二鬼子分四路,围剿咱们。”
陆文亭仔细看了一遍,无风送来的情报,比宋梁城里同志传递出的情报更加详细,还有像前楼、郑庄、小宋庄这样的具体目标。
这不奇怪,城里的同志并不在伪军作战部门,只能获取大概情况,而陈焕先的伪军五团要参与扫荡,知道的更为详细。
但两份情报中,敌人扫荡路线基本一致。
“你从牧马镇搞来的情报?”
陆文亭问。
无风已经立正站好,点点头:“是的。”
陆文亭抬头看着无风:“你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伪军团部,不怕有危险?我看你真是无组织无纪律!”
“不怕,因为一歌,歌名叫《牺牲已到最后关头》。”
无风回答。
陆文亭也会唱这歌,他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走到门口,对外面警卫员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警卫回答一声:“是。”
陆文亭转身回来,站在无风身边,小声说:“具体点,给老子讲清楚。”
无风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由此断定,陈焕先心里抵触当汉奸,只要咱们拉他一把,就能让他回到咱们这边来。”
陆文亭明白了,无风判断的正确,吉咏正也报告过陈焕先情况,并说城里同志也尝试接触过他,但陈焕先表现的非常冷淡。
现在陆文亭也搞清楚了,陈焕先戒备心很强,误以为是城里同志受马为广密令,暗中试探他。
“坐下吧。”
陆文亭挥手让无风坐下,又把手里的窝头塞给无风。
无风还真饿了,嘿嘿笑了笑,接过窝头,狠狠咬了一口。
陆文亭以商量的口气,对无风说道:“以后像这样的情况,最好给我通个气,别好心干了坏事。”
“嗯嗯。”
无风吞下嘴里的窝头,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司令员。”
陆文亭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水,又小声说:“我告诉老吉,必要时给你通报情况,正好你们大队也能暗中保护老吉的安全,但给老子记住,必须保密,不然,老子真要处理你,不排除敲了你的脑壳。”
无风早就听单独听陆文亭说过,搞地下工作的同志无时无刻不在危险之中,而绝对保密是保护他们的一道屏障。
这事决不能开玩笑,他严肃地答应:“是,明白。”
一个窝头,狼吞虎咽吞进肚子,无风擦擦嘴角,看看司令员碗里,已空空如也。
他问道:“司令员,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
其实陆文亭没吃饱,现在时间紧迫,他也没功夫在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