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可先要征粮啊,上面不仅规定了时限,还有等过些时日,乡民们会告知粮食已经吃光,要粮没有,要命一条,到时刘长贵又陷入两难境地。
自己已经做了孽,刘长贵绝不想让治保队冲乡民开枪。
但谁都不敢得罪,也都不敢延误,刘长贵恨不得躲在屋里抱头痛哭。
此时,他竟然想起了游击队。
他宁愿被游击队抓起来,如果游击队能像消灭太平乡和平军那样,消灭眼巴前这伙子人,就不用劳民伤财修炮楼,不用差三岔五想着给他们送粮送菜了。
这真是他奶奶地无底洞啊!
可游击队走了,好像走到了天边,自从上次扫荡过后,快一个月了,他们再没出现过。
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刘长贵也只好硬着头皮,边向各村摊派劳力,便准备亲自带队到各村征粮。
治保队已准备好,就等天亮到下面催粮。
刘长贵也想劝说乡民,能交的尽快交,因为二鬼子营长说了,哪个村不交,先抓村长,再挨家挨户收。
再反抗不交,就看做与游击队同谋,被当做抵抗分子,拉到村外枪毙。
什么世道!
晚上,刘长贵喝了酒,昏昏沉沉要睡觉,忽然响起敲门声。
不是大门,是堂屋的门,还传来低低的声音:“请刘长贵出来说话。”
“谁啊?”
刘长贵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腔。
他老婆吓得脸色苍白,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我们是侦缉队,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侦缉队不是抓抵抗分子的吗?刘长贵吓得脑袋翁的一下,差点炸裂开来。
他知道侦缉队,抓住有嫌疑的抵抗分子,轻者老虎凳,辣椒水,皮鞭打的皮开肉绽,重者活活打死。
怎么能把我当成抵抗分子?刘长贵咬了咬,被抓走也好,被活活打死也罢,反正眼下生不如死,还不如落个抵抗分子名声,至少乡民们不会再难为他们的家人。
可自己真没抵抗啊,乡民怎么相信他是抵抗分子呢?就是死了,也会被乡民骂,这就是当狗的下场。
外面的人还等着,刘长贵颤颤巍巍,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来到堂屋门前,抖着双手,打开了屋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