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当的这个破维持会长,连自家都保护不了,当狗都捞不到骨头,还要把自己狗窝给鬼子。”
儿子已经厌烦刘长贵所作所为,说话的语气决绝,似乎要与他父子决裂。
直接骂老子是狗,娘的,现在落到了啥田地,就连儿子都看不上老子了!
刘长贵彻底怒了,边要脱鞋打儿子,还骂道:“那你他娘的还扛着枪到处晃悠?”
儿子毫不惧怕,还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说保护乡民么,你保护啥了?你自己掏钱,给二鬼子临时置办了院子,可他们又把四周的院子给推倒!”
这又戳到了刘长贵心窝子。
二鬼子进驻之后,其营长看着营院与民房紧紧挨着,担心不安全,就下令把南北和西面相邻的院子房屋全部推倒,以留出至少五十米的缓冲空间。
刘长贵没打过仗,也不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他当时又不知道怎么做,县维持会就给了十天时间,想在镇子外给二鬼子盖新房子,打死都来不及。
现在,就连儿子都在埋怨他,刘长贵忍无可忍,大声吼道:“游击队能保护乡民,有本事,你去参加游击队!”
刘长贵说的是气话,但天黑后游击队打下村东头据点后,儿子不见了。
这是后话。
就他们在家争吵这个档口,游击队已兵分两路,向村东头二鬼子据点包围过去。
游击队来的消息,像刮过一阵飓风,把乡民都刮回家里,街上瞬间不见了人影,变得空空荡荡。
自从二鬼子来了之后,乡民们能不上街,就不上街。
那些混蛋拆房子,抓壮丁,斜眼看着大姑娘小媳妇,还说些轻佻的话——除了好事不干,啥坏事都能干的出来,就是一群扛着枪的地痞流氓。
游击队来了,躲在家里的乡民们作揖祈祷着,希望他们是天兵天将,把这些祸害人的家伙们,一口气全都赶出去。
半天功夫,三个连只剩下一个,加上营部,顶多还有两百人。
二鬼子营长如做梦般的恍惚与难以置信,又如火烤一样的恐惧与煎熬。
两个小时前,他亲自打电话,向团长报告,小王庄现少量游击队,已派出两个连前去围剿。
现在他又不得不火急火燎,带着哭腔,再次打电话报告:“团座,大事不好,游击队主力回来了,我营与之遭遇,两个连的弟兄打没了,现在我营正固守香城镇,团座,你们赶紧来啊——”
二鬼子团长当然不全信,但又不确定生了什么。
他命令二鬼子营长重新搞清情况,再报告一遍。
“团座啊,他们已经把东面的路给堵上啦,再不赶紧来,三营就要完了!”
夕阳的余晖下,独立大队已占领东面大路,并架起四挺机枪。
而他们驻扎的营院,已经被团团包围,二鬼子营长真的要哭了。
二鬼子团长才不会管他的死活,眼下最重要的,是消灭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游击队。
接到香城第一个电话时,二鬼子就已向大岛报告。
大岛随即命令鬼子、二鬼子做好战斗准备,并向香城方向派出巡逻队。
此时,大岛就已希望是游击队主力。
两次扫荡,都是大岛指挥扫荡,但两次结果,都没能消灭游击队。
不仅如此,第一次扫荡,大岛被炸伤,第二次扫荡,加上四个和平军兵力,一共五千余众,却依然没能抓住游击队,留给大岛的是奇耻大辱。
一个月了,游击队仍然没有影子,这让大岛急不可耐。
他做梦都想找到游击队,并一举消灭。
静心下来,大岛判断,游击队不会轻易罢手,更不会远走高飞,还会再回来,所以他等着,也忍着。
他不能不忍着,虽然游击队兵少枪少,如果硬拼,他手下一个中队就能与之决战,并且保证完胜,但他们神龙见不见尾,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只有等着他们冒头。
听闻香城镇和平军一个营被消灭两个连,大岛没有愤怒,反倒是喜出望外,因为毫无疑问,游击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