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来了,先来的是和平军四个营。
他们兵分两路,向香城镇包抄过来。
伪七团两个营走东边大路,夜里十一点,越走越慢的他们遥遥地看到了火光。
毫无疑问,大岛亲自指挥的鬼子一中队遭遇了游击队,双方打了起来。
但二鬼子团长没想到鬼子已被“团灭”
,反倒以为皇军已把游击队赶跑,并在战斗所在的村庄纵火。
已经走了四十多里路,徒步行军的二鬼子没有休息,已疲惫不堪。
二鬼子团长惧怕大岛的威严,不顾手下二鬼子疲惫,下令加快行军度。
又一路小跑,一个半小时后,距离火光越来越近,但前面火势已经减小,就要熄灭了。
没听到枪声,也不见前面鬼子传令兵返回,安静地有些诡秘,二鬼子团长下令打开手电筒,以联络前面鬼子。
他们路上没有打开手电筒,担心游击队躲过鬼子,跳到南面来,打他们伏击。
蹊跷的是,不仅仍看不到任何信号,还看不到车灯,大岛和鬼子们凭空消失了一般,只有前面忽明忽暗的光,又让二鬼子们惶惶不安。
先头连的先头排举着手电筒,小心靠近那簇蔟火堆,刚看清是已经被烧的只剩下骨架的汽车时,前面二鬼子也看到地上的鬼子尸体!
怎么回事?先头连连长不由大惊失色,他壮着胆子,驱赶着手下二鬼子向前走了十几米,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鬼子尸体。
二鬼子连长越走越害怕,赶紧命令排长往回跑,向团长报告。
二鬼子团长也已驱马赶到,他已感觉大事不妙,甚至都觉得头顶冒凉气,也觉得四周还有黑洞洞枪口对着他们——“准备战斗!”
二鬼子团长凄厉地大喊一声,并掏出手枪,从马上滚落下来。
一阵哗啦哗啦拉枪栓的动静过后,又迅安静下来,二鬼子们弯着腰,随着手电筒的光柱,四处张望。
就车架在最后的高温下,出的哔哔啵啵动静,都让二鬼子心惊肉跳。
过了好一会,二鬼子确定附近除了他们之外,再没有了活着的人影,又传来低沉的呻吟声,是侥幸逃脱死亡的鬼子伤兵。
二鬼子团长命令警戒。
二鬼子忘了疲惫,立即端着步枪,抱着轻机枪,抬着重机枪,跑向北面,并占领土包,枪口对向四周。
仍没有任何动静,二鬼子团长这才往北走,却又走的步步惊心。
地上横七竖八全是鬼子尸体,有被子弹打死的,有被刺刀挑死的,也有被大刀砍了脖子的。
最可怕的,草丛之下有一颗单独的鬼子头,张着嘴,龇着牙,瞪着眼,夜半时分,让二鬼子团长毛骨悚然。
鬼子身上武装带连同子弹盒、手雷,都没了,有几个鬼子还被脱去军服,只留着裹羞布,二鬼子团长认得其中三个,是鬼子大尉中队长,还有两个小队长。
又看到了大岛。
或许是因为他是鬼子少佐,军服没有动,还被平放在大路中间。
两个手电筒照在大岛身上,他嘴里鼻子里冒出的血已经干了,半张着嘴,眼睛瞪着,想必死的时候很痛苦。
但他身上没有伤,只有片片血迹,应该是从嘴里吐出来,洒在了身上。
二鬼子团长让二鬼子把大岛翻过来,身上仍然完好无损。
很奇怪,难道是被活活打死的?
答案暂时无从所知,因为就两个鬼子伤兵,也奄奄一息,估计活不到天亮。
二鬼子团长又一阵恐慌,苍茫夜空之下,他脑袋恍惚,仿佛眼前的鬼子不是被游击队打死的,而是死于旷野中的不祥之物。
从北面跑来十几个二鬼子,赤手空拳,是三营的。
刚才,他们被集中在据点之内,也听到枪炮声,尤其地雷爆炸的动静,让他们心惊胆颤。
仗打完了,游击队放了他们,营长跑了,往东北方向。
除了这十几个,剩下的全跑了,漫无目的,却最后又都往一个方向跑,也就是跟在营长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