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胡秋还没起床,就听到电话铃声。
早上的电话铃声,显得格外急促,胡秋穿着睡衣,慌忙抓起电话筒。
参谋向他报告:“副军长,游击队在四座城门都贴了宣传单,军长请你立即到军部。”
宣传单?胡秋忽然想起昨天吉咏正的话,他说今天就会摆脱鬼子嫌疑,但胡秋不明白,宣传单与摆脱嫌疑有什么关系。
穿上军服,匆忙赶到司令部。
路上已经戒严,侦缉队、和平军满大街乱窜,像无头苍蝇。
他们在找城里还有没有宣传单,也在找张贴宣传单的人。
来到司令部,走进会议室,看到马为广一脸阴沉。
他面前放着一张传单,传单张贴在司令部小楼墙上,而昨天岗哨竟然浑然不知。
这还了得?哪天游击队摸进家里,直接抹了他这个军长的脖子。
马为广又惊又怒又担心,痛骂警卫营长,马尿迷糊了脑子,狗屎糊住了眼睛,整个警卫营都是废物点心。
他已下令,把昨天夜里站岗的哨兵,包括大门岗哨,全部抓起来枪毙,以儆效尤。
胡秋看了一眼宣传单,也假装震惊与愤怒。
宣传大致写着:你们认贼作父,助纣为虐,残害压迫自己同胞,若不幡然醒悟,弃暗投明,必将受到严惩——
鬼子那边情况,马为广暂时不知道,他认定人还在城内,并下令关闭城门,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搜查。
马为广又看一眼宣传单,不由摇了摇头。
驻和平军联络官兼顾问横山打电话,向平川一郎报告宋梁城内情况,哪知平川一郎也在大雷霆,并解除负责警戒的中队长职务。
早上,鬼子兵起床集合时,现宣传单,鬼子中队长只觉得脑门翁了一下,立即向大队长和平川一郎报告。
平川一郎大为震惊,游击队出入他司令部,竟然如入无人之境。
他已开始怀疑,游击队直接从联队窃取情报,从而对武下作战计划了如指掌。
这很丢脸,不能对外说。
平川一郎找来中队长,啪啪打了两个耳光,又痛斥一顿。
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平川一郎思考该如何应对这份宣传单。
游击队释放俘虏,又说生命高于一切,还说不让皇军士兵再做战争的牛马——
忽然,平川一郎如触电一般,从椅子弹了起来。
他看到办公桌上也有一份宣传单。
再仔细看,刀架空空如也,短刀不翼而飞,没了!
平川一郎心头竟然涌起一阵恐慌,仿佛墙角柜子里就藏着游击队。
他拔出手枪,大声喊着:“来人!”
外面参谋和值守军曹慌忙推门而入。
“检查柜子,看有没有丢失物品!”
平川一郎吼道。
随即,平川一郎也打开抽屉,仔细检查。
除了那把两尺半长的短刀,没再丢失物品。
而那把短刀不是普通摆件,在平川一郎心里,摆在办公桌上,象征联队长权力与武功。
可游击队竟然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司令部,把短刀拿走了。
平川一郎感到像被狠狠抽了一记耳光,呆若木鸡。
平川一郎也明白了,武下为什么被游击队伏击,肯定是游击队已潜入司令部楼内,窃取了作战计划。
或者,出时,游击队就隐蔽在附近,现了行军队伍中的武下。
游击队有高人,从汉奸来顺的死,到飞机场被偷袭,马为广好几次曾提醒过武下,平川一郎也在场,但武下没有在意。
平川一郎也没在意,他和武下想法一样,功夫再高,也怕机枪,功夫再好,也怕炮火,没人能做到刀枪不入,再厉害的功夫,也是凡身肉体,挡不住高的子弹,还有炮弹的炸裂。
但游击队避开子弹和炮弹,偷偷钻进了司令部。
平川一郎先撤销驻司令部中队长职务,他负责司令部警戒。
出现如此状况,必须有人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