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有铁证,警察早冲进来了,还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再说了,警察办案,能把人弄成这样?”
他竭力想用常理来安慰自己,抓住“证据”和“规则”这根稻草。
然而,那三具如同被重型机械蹂躏过的尸体,本身就彻底颠覆了‘常理’。
对手的行事方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和理解范围,这才是最让人心头发毛的地方。
“去调取沿路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黄父吩咐道。
有人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这人提出了调取监控的要求。
显然电话那头的人没能给他想要的答案,打电话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说?”
电话挂断后,黄父立即询问,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打电话这人的身上。
“离开市区,监控只在国道上安装了一部分,但从市里去柚坪镇的路不止有国道,还有小路,有的地方可以直接穿村过,能节约路程和时间。”
意思就是说那五人开的面包车很可能是走小路,监控不一定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众人无言,最后还是黄父坚持要查:“明天去给他送两条白壳烟。”
所谓白壳烟就是包装盒子上没有任何标识的内供烟,是品质上乘买都买不到的好烟。
但黄家人的白壳烟分两种,一种里边装着烟,一种里边装着别的。
道路监控不是谁想查就能查的,同样,也不是说毁就能毁的,这几年为了自家方便,他们花了不少心思维持这条线,用的就是装着其他东西的白壳烟。
“好。”
刚打完电话的那人又拿起了手机。
无人再说话,大厅里死寂一片,只剩下窗外隐约的虫鸣和众人压抑的呼吸。
明亮的灯光下,每个人脸上都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张写着‘罪状’的纸,轻飘飘却又重若千斤。
事情已经完全失控了,滑向一个未知的、充满恶意和复仇的深渊。
他们不再是操纵者,甚至连旁观者都不是,而是被赤裸裸暴露在未知威胁之下、等待着不知何种审判的猎物。
每一步猜测都通向死路,每一种可能都指向更深的恐惧。
他们赖以生存的掌控感,此刻已彻底粉碎,只剩下无边的惶恐和那深不可测、步步紧逼的恐怖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