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小胳膊抱住孟锦的脖子:“有娘。”
“你说的对,咱们不怕,有娘在,不过咱们不是被赶出家门了,而是跑出来了。”
五岁的孩子,听的懂人话。
孟锦把他们为什么会被关进柴房,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要去干什么都给拴住说了。
至于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就一笔带过,这个没法细说。
她并不觉得跟孩子说实话有什么不对,相反,她觉得有些事没必要帮人瞒着,善意的谎言那得看情况。
“那我们现在是去找爹的领导吗?”
显然,拴住的小脑袋瓜子还是挺好使的,不大会儿就捋清了思路抓住了重点。
“嗯,我要去找你爹的领导,但我是要去跟他划清界限的,以后我们不再是一家人,也不会再回朱家,你就只有娘了,你愿意吗?”
不愿意也得带走,带走儿子是原主的愿望,但带走后怎么个活法还得看情况。
“没有爷奶,也没有叔爷叔奶,也没有麻婶儿,也没有狗娃他们吗?”
拴住口中的这些人都是平常欺负他们娘俩欺负的最多的人。
“嗯,没有,也没有你爹,只有我俩。”
“太好了,娘,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都行。”
拴住跟个小狗狗一样,开心到都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一个劲儿在孟锦脸上蹭来蹭去。
从头到尾他都没提到他爹,甚至是忽略了他爹。
因为他从未见过那个应该是他爹的男人。
打从他记事起,那些人就叫他野种,连他奶都叫他小杂种,他哪来的爹?
即便有人说他跟他爹长得一模一样,那些人也还是照样欺负他,叫他小野种。
他有娘就够了。
五个小时后,一对衣衫褴褛、瘦骨嶙峋还露着半截脚丫子的母子出现在省城郊区驻军处的门外。
“老乡,这里不能随便进,你们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有什么事跟我说。”
站岗的小兵尽职尽责,虽然拦下了孟锦母子,却也主动提出了帮忙。
孟锦冲着小兵扯了扯嘴角,习惯性想要笑一笑,但,太特么疼了!嘴唇裂开血珠子直冒,笑容变成了痛苦面具。
“同志,我是某团某营营长朱耕的妻子,我要见他领导。”
说完白眼一翻人就晕了过去。
“娘~~!”
拴住眼睁睁的看着娘亲倒下,吓得嘶喊出声,几天没怎么吃东西的小孩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一口气没接上,也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