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没有跟他爹娘说过部队驻扎地,但,有什么关系?
不管他们承不承认她都是从他们那偷听到的。
要不然怎么会着急要他们母子死呢?就是怕他们的存在影响了朱耕攀高枝呀。
关在柴房三天,不给吃不给喝,不是要他们死是什么?
很显然,调查人员已经查实过原主母子的遭遇了,对孟锦的说法并没有怀疑。
他们关注的是另一件事:“你师伯?什么师伯?干什么的?现在人在哪?”
调查的时候他们听了一耳朵有关阿锦身世的事,但不详细,比如,他们就不知道阿锦还有师伯。
话题就这么转移到了孟锦的另一个目的上:“我师伯不是一个,是三个,还有十个师兄,他们都是xx山xx道观的道士,
我是个孤儿,还在襁褓里时就被人抛弃,是他们将我捡回道观养活大的,十二年前他们将十岁的我托付给了朱家屯后,一行十三人下山打鬼子去了,至今未归。”
调查人员沉默了。
在场的方团长等人也沉默了。
“各位领导,我昨天跟方嫂子说过我来这里有两件事要办,第一件就是跟朱家跟朱耕断绝关系;第二件,就是想请求组织帮我打听下我师伯他们的消息。”
孟锦满脸恳切:“无论生死,我要带他们回家。”
“阿锦同志。”
钟旅长沧桑的声音打破了满室沉默:“这件事,我应了。”
“谢谢!”
孟锦起身,冲着钟旅长深深鞠躬。
调查还在继续,杨政委想要劝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像阿锦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只是基本都选择了对现实妥协,求一个安稳,最终决定凑合着过。
过着过着,一家人又和和美美了。
孟锦不是,她坚持她的选择。
日子过的那么惨却没压垮她的脊梁,当军官的丈夫说不要就不要,保命的人参说给人就给人。
这孩子,有想法、有魄力。
他看到了阿锦的坚持,也看到了阿锦的坚韧。
他并不觉得孟锦为了开个介绍信就把人参给出去是什么败家行为,跟命比起来,败家算什么?
这是个心有乾坤、懂得取舍的女人。
还有她的师兄师伯们......
失去阿锦,朱耕会后悔的。
杨政委如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