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四姨太的院里,回到自己院中。
桂儿见没有旁的人了,就对沙延骁说:“哥哥,我觉得八姨太怀孕这件事情多有蹊跷,父亲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走路都费劲,这个八姨太别是像画本里面写的那样,是假孕的。”
沙延骁想了一下,说:“她不会胆子那么大吧,要是让父亲知道了,估计怕是会要她的命。”
桂儿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八姨太和赵英武的事情,她原本想着应该还有大把时间可以考虑对策,没想到八姨太这么快就出王炸了,如果自己说八姨太这个小孩是赵英武的,又没有证据,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这件事情我会找人暗中调查的,不过父亲那个人向来风流,又固执,八姨太就算给他带个绿帽子,他只要认定了是他的,恐怕旁的人在说什么反而会引起他的怒火,还是从长计议吧。”
桂儿很是意外:“哥哥,你的意思是不管他们吗?”
沙延骁摇了摇头:“没有价值,八姨太现在生了一个男孩,可能父亲会多给一点钱给她,但是他现在才出生,又能怎样呢?”
桂儿知道沙延骁是觉得自己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军队的支持,江城和丰城的大大小小事务也基本由自己决定,所以不太把八姨太放在眼里。
但是,桂儿总觉得八姨太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借种怀孕说是大帅的儿子,背地里说不定有更大的阴谋。
“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是军费,父亲收回了那个矿的经营权交给宋家,我这边现在每个月都要求爷爷告奶奶似的找赵总管去支钱,实在是不方便,而且,这么多的钱,不花在军费上和一方的治理上。我实在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笔钱他到底想要用到哪里去呢?”
桂儿想起宋熙宸的话,也连忙说道:“之前宴会的时候,我碰到宋大少爷,他也说他们家只有经营权,说实在的,不过是帮忙管理看场子罢了,大部分的收入还是要上交帅府的。”
沙延骁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看来,得找个人查一下。”
第二天,是约定和宋熙宸见面的日子,桂儿对沙延骁说是去见张掌柜。
沙延骁倒也没有阻拦,就问:“张掌柜,现在做什么营生啊?需不需要给她也找一份差事,她跟你这么好,要不干脆让她到咱们帅府来给你做伴,这样你在府里也不无聊了。”
桂儿愣了一下,没想到沙延骁会有这样的提议,不过帅府的下人们等级是非常森严的,大多能近主人身边的都是从小在帅府养大的家生子,一个外来的婆子出现在小姐身边,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和猜测。
于是她笑着说:“不必了,张掌柜再怎么说从前也是做过小老板的人,让人家进府来做一个伺候我的婆子,恐怕面子上过不去,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师娘。”
沙延骁笑了笑,说:“那她上别人家里给别人煮饭面子上就过得去了吗?也罢,随便你吧。”
桂儿笑了笑,没说什么就出门了,坐上了黄包车,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没有跟沙延骁说起过张掌柜给别人打短工的事情,难不成他叫人调查过张掌柜和刘掌柜的去向,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额头上冷汗直冒。
张掌柜和刘掌柜租的房子在弄堂深处,到了那附近,巷子窄的连黄包车都进不去,桂儿只好下了黄包车,走路进去,今天没有下雨,大街上明明是干的。但是巷子里头却还是湿漉漉的,路面的泥沙混杂着污水,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腥臭味,路面坑洼不平到处都有积水,看不出来,一脚踩下去,污水就漫到鞋面上。
桂儿皱了皱眉头,继续往前走去。
她刚进弄堂的时候,周围是非常安静的,越走环境越差,反而越热闹了起来,住1楼的人家把煤炉搬到门口去烧水做饭,小孩子赤着脚在巷子里头追逐,还有人从楼上往下丢垃圾,引来楼下的一顿谩骂。
桂儿一脚深一脚浅的好不容易走到了张掌柜他们住的那栋楼前,正想要进大门,突然,一根手臂粗的竹筒怼了出来,她吓了一跳,连忙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