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汽车里头。
吴鸣锵连忙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还好街道上人来人往比较拥挤,小汽车的速度不是特别快,吴鸣锵保足了劲往前蹬,直到看见那辆轿车拐进油麻地的窄巷,停在爬满青苔的骑楼前。
欧阳豹下车时,又警惕的朝四周看了一眼,吴鸣锵连忙停住车,假装车子坏掉了在查看后轮。
过了一会,他再抬头看去的时候,欧阳豹已经走进去了。
吴鸣锵把车放在一个角落里,悄悄的走了过去,透过门缝看见门内昏黄的光线下,摆着张长条桌,几个穿短打的汉子正围着桌子掷骰子,嘴里骂骂咧咧地喊着数,唾沫星子溅在油腻的桌面上。
陈仲宇被双手反绑着,蹲在一个角落里,其中一个络腮胡汉子还伸手摸了把他的下巴,被陈仲宇狠狠甩开,换来的是欧阳豹更重的一脚,踹在他膝弯处,让他“咚”地跪倒在地。
“妈的,还敢犟。”欧阳豹啐了口,从怀里掏出串钥匙,打开陈仲宇的手铐,又从腰间解下根粗麻绳,把他的胳膊反剪到身后捆了个结实,“给我关到阁楼去,没我的话,一滴水都别给。”
吴鸣锵心里一动,原来这个欧阳豹是私自关押,那这样的话,他自己把陈仲宇给救出来,也不算是犯了王法。
不过自己一个人恐怕会不太周全,得多找些帮手来才行,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住榕树粗糙的树干,指尖在裤缝上蹭了蹭,沾了满手的树皮碎屑。得记清楚这栋楼的位置——油麻地西洋菜街尾,第三栋骑楼,门牌号是“荣安巷17号”,门口摆着对缺了角的石狮子,左边那只的耳朵还崩了块豁口。
正想再往近处凑凑,看看阁楼的窗户在哪,就见欧阳豹突然从门内探出头,目光像刀子似的扫过巷口,嘴里叼着的烟卷明灭不定。吴鸣锵连忙缩紧脖子,把自己埋得更深,连呼吸都放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