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说起被关押的日子:“仓库里又潮又暗,每天只给一碗馊水似的粥,欧阳豹的人三天两头来逼问,一个说不好,又是一顿毒打,要不是吴先生来得及时,我感觉我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许敬在一旁补充:“我那仓库更糟,老鼠在脚边跑,要不是想着家中老母,真怕撑不下去。”
饭后,伙计收了碗筷,陈仲宇和许敬回房了,丁香在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一下,林佩珊和桂儿躺在308房的大床上,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
“我回澳门后,爹把我关在房里,说什么也不让出门。”林佩珊蜷着腿,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偷偷托人去警局附近打听,才知道你们出了事,连夜找了个相熟的船工,坐货船回的香港。”
桂儿想起白天的情形,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欧阳豹闯进来时,我真以为完了……那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是哪来的勇气……”她顿了顿,“现在就怕小吴哥那边谈不拢,龙兴要是不肯帮忙,咱们还是没处躲,最坏的打算恐怕要离开香港。”
“吴先生那么机灵,肯定没事的。”林佩珊握住她的手,“再说,我已经让家里的老管家联系了码头的朋友,真不行,你们就跟我坐船去澳门,总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桂儿点点头,眼皮却越来越沉。白天的惊悸、奔波,此刻都化作倦意,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听着林佩珊低低的絮语,渐渐坠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才六点多钟,丁香突然跑来摇醒桂儿:“小姐,小姐,你看看对面那个报社楼下的人看着是不是很像锵哥?”
桂儿睡眼朦胧的连忙爬起来,走到窗户边上一看,那楼下确实站着一个人,不过穿的并不是吴鸣锵日常穿的衣服,而是戴着礼帽,穿着长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