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在这空旷死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空无一人的舞台上表演,而观众,则是隐藏在黑暗中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
他推开一间虚掩的病房门。里面不大,摆放着两张锈迹斑斑的铁床架,床垫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光秃秃的弹簧。墙壁上布满了污渍和涂鸦,有些像是孩童的稚嫩笔触,画着扭曲的小人;有些则是用指甲或尖锐物品刻划出的文字,内容大多是绝望的呼喊、混乱的呓语,或是对某个名字的诅咒。
“放我出去……”
“他们都在撒谎!”
“医生是魔鬼……”
“我看到……它在墙里……”
覃枫皱着眉头,用相机拍下这些令人不安的文字。这些文字背后,是怎样的痛苦和疯狂?
他继续往前走,手电光扫过一间又一间病房。大部分房间都大同小异,充满了压抑和绝望的气息。偶尔能在角落里发现一些遗留物:一只破旧的布娃娃,一本被撕烂的书,一个翻倒的铁皮水杯……这些物品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丝异响。
声音很轻微,像是从走廊深处传来的。
“嗒……嗒……嗒……”
是脚步声?
覃枫立刻关掉手电,屏住呼吸,侧耳倾听。走廊里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和寂静,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擂鼓。
“嗒……嗒……嗒……”
声音没有消失,反而好像更清晰了一些。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奇怪的节奏感,像是有人穿着硬底鞋在水磨石地面上行走。声音似乎是从走廊尽头,那个标着“医生办公室”区域的方向传来的。
是那个“老朋友”?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覃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悄悄地从背包里拿出瑞士军刀,握在手里,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些。他决定过去看看。与其在这里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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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打开手电,但只调到最低亮度,光线微弱,仅能照亮脚下。他放轻脚步,像一只猫一样,沿着墙壁,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移动。
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两旁的病房门如同沉默的巨口。那“嗒嗒”的脚步声时断时续,有时清晰,有时又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覃枫感觉自己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汗水浸湿了后背的衣服。
终于,他来到了走廊的尽头。这里有一个小小的拐角,通向几间办公室模样的房间。脚步声似乎就是从拐角后面传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过拐角,同时将手电光调到最亮,照向前方!
空无一人。
拐角后面是一条更短的走廊,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铁门,上面挂着一块锈蚀的牌子,依稀可以辨认出“档案室”的字样。旁边还有两扇门,门牌写着“主任医师办公室”和“护士站”。
脚步声消失了。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覃枫站在原地,心脏狂跳。是幻觉吗?还是那个东西躲起来了?他用手电仔细照射着每一寸地面和墙壁,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他犹豫了一下,走到“主任医师办公室”门前。门锁着,但锁孔周围有明显的撬动痕迹。他尝试用力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他又走到“护士站”门前。这扇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他轻轻推开门。
里面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在地,文件柜敞开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地上铺满了发黄的纸张、碎玻璃瓶和干涸的药渍。墙上挂着一个排班表,上面的日期停留在几十年前医院关闭的那一天。
覃枫用手电扫视着这个混乱的房间,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突然,他的目光被桌子底下的一样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本日记。一本硬皮的、深蓝色的日记本,看起来保存得相对完好,只是封面沾染了一些污渍。
他捡起日记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