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但切记不可滥杀无辜,更不可……沾染不该沾染的东西。
当时他只当是老人的迷信,不曾放在心上。可如今发生的一切,却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这把刀,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嗡……」
就在这时,肉案下方似乎传来一声轻微的震颤。吴奎猛地站起身,握紧了刀柄。他侧耳倾听,除了窗外细微的风雨声和远处隐约的梆子声,肉铺里一片寂静。
是错觉吗?
他皱着眉头,走到肉案前,弯下腰,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一丝微弱的月光,仔细查看案板下面。案板是他用了多年的老榆木,被血水浸泡得油光发亮,缝隙里积满了难以清洗的黑褐色污垢。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案板与地面连接处的一块不起眼的木片上。那木片似乎是新嵌进去的,颜色比周围的略浅一些。他伸手将木片抠出来,发现下面竟然还藏着一张折叠起来的、泛黄的纸符!
吴奎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他经营肉铺十几年,从未发现过。他小心翼翼地将符纸展开。
符纸的材质十分古旧,边缘已经有些破损。上面用朱砂画着一些极其复杂、扭曲的符号,既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道教符箓中常见的镇压、辟邪的图案。但仔细看去,那些符号的笔锋却显得异常诡异,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气,与寻常的道家符箓截然不同。符纸的中央,似乎还用鲜血绘制着一个模糊的图案,像是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野兽,又像是一个扭曲的人形。
整张符纸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而阴森的力量。
吴奎盯着这张符纸,脑中一片混乱。这符是做什么用的?是谁放在这儿的?镇压?镇压什么?难道……和他祖上传下来的这把杀猪刀有关?还是说,和最近发生的这起命案有关?
他隐约记得,父亲在世时,似乎也提到过一些关于家族和这把刀的禁忌,但具体内容,随着父亲的去世,早已模糊不清。只记得父亲总是告诫他,屠夫之手,沾染血腥,容易招惹「东西」,行事需格外小心,尤其是在月圆之夜,更是要禁忌颇多。
今天……好像就是农历十五,月圆之夜!
吴奎猛地抬头,望向窗外。虽然乌云遮蔽,看不到月亮,但他能感觉到,今夜的月光似乎格外明亮,也格外……诡异。
难道,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将符纸小心地收好,贴身藏在怀里。然后,他拿起那柄杀猪刀,缓缓拔出刀鞘。
月光透过门缝,恰好照在刀身上。森冷的寒光在黑暗中闪烁,映照出刀刃上细密繁复的纹路。这些纹路,似乎比白天更加清晰,隐隐构成了某种奇异的图案。吴奎凑近了看,发现那些纹路的交汇处,似乎也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早已干涸的痕迹,与小马所说的他刀上的血迹十分相似。
这把刀……到底是什么来历?
就在他凝视着刀身的时候,一阵极其微弱的、若有似无的声音,忽然钻入了他的耳朵。
那声音很轻,很细,像是……指甲刮擦木头的声音。
吴奎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似乎是从……肉铺的房梁上传来的!
难道是老鼠?
但这声音太轻了,而且听起来……不像是老鼠啃咬的声音,更像是……有人在上面小心翼翼地移动?
吴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悄悄走到墙边,抄起一根用来支撑肉案的长木棍,然后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朝着通往二楼的木梯挪去。
楼梯又旧又吱呀作响,每踩一步,都仿佛能惊醒沉睡的鬼魂。吴奎尽量放轻脚步,但老旧的木梯还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二楼。二楼堆放着一些杂物,光线更加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味。
那刮擦声还在继续,似乎是从靠近肉铺后窗的一个角落传来的。
吴奎屏住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