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某种新型的生化武器?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住他的心脏。他想起了战争初期,关于日本731部队的恐怖传说,虽然那些大多还是未经证实的流言,但在这个时局动荡、人命如草芥的年代,一切皆有可能。
他深吸一口烟,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无论真相是什么,作为法医,他有责任找出死者真正的死因。他决定,明天要去案发现场看一看,或许能发现一些被忽略的线索。
窗外,浓重的夜色如同化不开的墨汁,将整座城市笼罩。黄浦江上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是漂浮在黑暗中的鬼火。今夜,上海滩注定不会平静。一种无形的恐惧,正随着江风,悄然蔓延……
第一章:码头魅影与诡异租客
第二天一早,陈子明向警局请了假,换上一身普通的灰色长衫,戴上礼帽和口罩,雇了一辆黄包车,径直前往闸北。他没有通知局里,决定先独自调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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闸北,曾经是上海繁华的工业区之一,但经历了淞沪会战的炮火洗礼后,早已变得残破不堪。断壁残垣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焦糊的气味。许多工厂废弃,街道冷清,只有零星几个小摊贩在叫卖着廉价的商品。
根据卷宗记录,死者姓王,住在闸北一条名为“福兴里”的弄堂里。弄堂狭窄而潮湿,两旁的石库门房子斑驳不堪,墙壁上爬满了青苔。陈子明向弄堂口的几个居民打听王家,他们都摇着头,表示不太清楚,或者说王家男人死得蹊跷,家里女人孩子都搬走了,没人敢靠近。
最终,一个在弄堂口修补竹器的老伯告诉陈子明,王家的男人是个码头扛包的,平日里话不多,但身体还算结实。出事前几天,就看他脸色不对劲,精神恍惚,有时候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还说他晚上看到“白衣服的人”在巷口站着。大家当时都以为他是累狠了,或是撞邪了,谁曾想……
老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陈子明道了谢,找到了王家的那间石库门。房子门窗紧闭,门上还贴着两张褪色的黄符,显然是家属请了“法师”来驱邪。他绕到房子后面,发现后窗虚掩着。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窗户,翻了进去。
屋子里家徒四壁,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艾草燃烧后的气息。地上散落着一些杂物,桌子上还有半碗没吃完的粥,已经馊了。陈子明仔细检查了房间,试图找到一些线索。他在墙角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布满灰尘的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零散的药瓶和一些看不懂符文的黄纸。
看起来,死者的家人确实曾寻求过神婆或郎中的帮助。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一阵轻微的异响从隔壁房间传来。那是一个里间,门半掩着。陈子明心中一动,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猛地推开了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但窗户大开着,风从外面吹进来,将桌上的几张纸吹得哗哗作响。桌上放着一个旧算盘和一本账簿,似乎是这家人以前用来记账的。地上有几个凌乱的脚印,看起来像是有人刚刚匆忙离开。
陈子明皱了皱眉,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弄堂里空荡荡的,看不到任何人影。是刚才自己动静太大,惊动了什么人吗?还是……
他忽然注意到,窗台下方的墙壁上,似乎有一些淡淡的抓痕。他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抓痕很浅,不像是人类指甲留下的,更像是某种粗糙的、带有泥土的东西刮擦造成的。而且,痕迹看起来很新鲜。
难道昨晚,或者今天凌晨,真的有什么东西从这里经过?
陈子明的心沉了下去。他开始相信,这起死亡事件,恐怕并非意外或疾病那么简单。
离开王家,陈子明决定再去另一个可能的地方看看——外滩。昨天钱巡捕提到,有人在那附近也看到了“活死人”的传闻。
外滩,十里洋场,是上海乃至远东最繁华的区域。高楼大厦林立,各国旗帜飘扬,黄包车、汽车川流不息,衣着光鲜的男女穿梭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