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的好。安心等着吃‘福米’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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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好奇,”我故作天真,“你们天天吃这个,不觉得……味道有点怪吗?”
“怪?”强子摇摇头,“从小吃到大,哪里会觉得怪?这是‘福米’,是祖先保佑我们的。吃了‘福米’,我们才能活下去,才能有力气种地、打猎……”他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
“打猎?你们山里不是不让养牲畜吗?打猎能打到这么多……‘福米’的原料?”我继续试探。
强子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眼神躲闪:“公子的玩笑开得过分了。好了,别说了,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看来,直接询问“人骨”的事,风险太大。他们对此讳莫如深。
我需要寻找其他的线索。那座祠堂,无疑是关键所在。我需要想办法进去看看。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傍晚,村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锣声,伴随着一个村民焦急的呼喊:“不好了!山洪冲垮了西边那段路!去镇上报信的张小子……被埋在里面了!”
一时间,村子里人心惶惶。王老丈立刻召集了几个壮年村民,拿着锄头、绳索,匆忙朝着西边跑去。强子也被叫走了。
村子里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我知道,这可能是一个短暂的机会。
我悄悄来到祠堂门口。果然,大门紧锁。但我注意到,门锁并不是很复杂,似乎是很久以前的老式铜锁。我曾跟着一位老秀才学过一些杂学,对开锁略有涉猎。
我四下观察,确认没人,便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深吸一口气,对着锁孔插了进去。我的手有些颤抖,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这关系到我的生死,容不得半点差错。
“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我心中一喜,连忙推开沉重的木门,闪身进入,然后迅速将门虚掩上。
祠堂里比白天更加昏暗,只有几缕夕阳透过屋顶的破洞,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柱。空气中那股陈腐的气味更加浓郁。
我借着微弱的光线,小心翼翼地向里走去。目光扫过那些模糊的牌位,落在中央的供桌上。供桌上除了干硬的米和骨粉,还放着一本……陈旧的册子?
我心中一动,快步走上前去。那是一本用粗糙的麻纸装订起来的册子,封面已经磨损不清,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字迹。我翻开册子,里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笔画遒劲,但内容却让我不寒而栗。
这似乎是一本……祭祀记录!
册子上详细记载了历年来“开镰”的日期、被选中的“新客”来源(有商队、有旅人、甚至有附近的猎户)、人数、姓名(如果能问出来的话)、以及……“福米”的产量和用途。
“……癸巳年秋,收‘南来商队’七人,骨白肉丰,制‘福米’百二十斤,祭祀‘山神’及列祖列宗,余粮供村人食用三月……”
“……乙未年春,获‘山中猎户’三人,其骨坚,肉紧,不合‘山神’脾胃,仅取其骨研粉,混于‘福米’中,以增其‘骨力’……”
“……丁酉年夏,掳‘游学士子’一人,年约二十,面白体弱。其骨虽轻,然其‘怨气’甚重,祭祀时需以‘三牲’(注:此处三牲指三人)为辅,方能镇压……”
看到这里,我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这本册子,简直就是一部血淋淋的食人魔史!它详细记录了这个村庄丧心病狂的暴行,以及他们对“怨气”的恐惧!
我继续往下翻,翻到最后几页。最近的记录停留在去年冬天。
“……壬寅年冬,雪大路滑,久无‘新客’。村中存粮将尽,人心惶惶。王氏子提议,掘‘旧冢’(注:指红土坑早期埋葬的无主尸骨),取骨磨粉,暂缓‘福米’之缺。祖宗显灵,是夜‘山神’降‘甘露’(注:指血雨),预示吉兆。遂开坛设祭,以‘旧骨’充‘新粮’,村人食之,竟无不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