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他的胸膛……
鲜血染红了惨白的月光,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石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他不敢停下脚步。
这一夜,槐荫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浩劫。熊罴精在村中肆虐,造成了数人伤亡。直到天色微明,它才仿佛失去了兴趣,拖着疲惫而臃肿的身躯,重新消失在黑风山的密林之中。
幸存的村民们聚集在村口,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看着满地的狼藉和血迹,以及同伴的尸体,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和恐惧,放声大哭起来。
周德村长看着眼前的一切,老泪纵横。他知道,槐荫村完了。除非……除非能找到彻底驱逐或消灭那熊罴精的方法,否则,这个村庄将永无宁日。
而石猛,在经历了这一切后,心中除了恐惧,还隐藏着一个更加可怕的秘密。他隐隐觉得,那熊罴精,似乎与他那天在山里遇到的“东西”有关联。而且,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那怪物……在那扭曲的面容之下,是否隐藏着一张熟悉的人脸?
第二章:老猎户的往事
村庄遭此大难,人心惶惶,许多人萌生了搬离此地的念头。但故土难离,更何况,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黑风山横亘在眼前,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而那恐怖的熊罴精,更是如同跗骨之蛆,随时可能再次袭来。
周德村长强忍着悲痛,组织村民掩埋了遇难者的尸体,并加固了村寨的防御。他们砍伐树木,在村口设置了简易的路障,又准备了火把、锣鼓等物,希望能起到一些警示和威慑作用。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些措施不过是杯水车薪,面对那凶残且似乎不知疲倦的熊罴精,根本不堪一击。
唯一的希望,似乎落在了那些熟悉山林、经验丰富的老猎户身上。其中,最受瞩目的便是王伯。王伯年近六旬,一生都在黑风山周边打猎,对那里的地形、气候、乃至各种飞禽走兽都了如指掌。虽然他也对那熊罴精心怀恐惧,但作为猎户的尊严和守护村庄的责任感,让他无法坐视不理。
这几日,王伯总是独自一人坐在村口的大树下,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石猛看在眼里,几次想上前询问,却又犹豫不决。他总觉得王伯似乎也知道些什么,不仅仅是关于熊罴精的传说。
这天傍晚,石猛趁着母亲睡着,偷偷拿了些干粮和火折子,来到村口,想向王伯请教。他走到王伯身边,恭敬地叫了一声:“王伯。”
王伯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石猛一眼,叹了口气:“是石猛啊。你娘还好吧?”
“托王伯的福,娘还好。”石猛顿了顿,鼓起勇气说道,“王伯,那……那熊罴精,您老见多识广,可知道它的来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王伯沉默了许久,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甚至带着一丝恐惧和……愧疚?
“石猛啊,”王伯的声音有些沙哑,“那东西……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它不是普通的熊罴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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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什么?”石猛的心提了起来。
“是‘熊魈’(xiāo)!”王伯压低了声音,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一种……山里的邪祟。老辈人说,那是枉死在山里的猎人、樵夫,或是被献祭的山民,怨气不散,又被山中某种阴煞之气所侵染,最终化成的凶煞之物。它们保留着生前的一些特征,力大无穷,凶残无比,更可怕的是,它们能引诱活人,吸食人的精气……”
“引诱活人?”石猛想到了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个穿着破烂衣服、脖颈扭曲的怪影,以及那熟悉的……感觉。
“是啊,”王伯点了点头,眼神飘忽,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它们会模仿逝去之人的声音、甚至模样,去迷惑生者,将他们引诱到深山之中,然后……吞噬。久而久之,它们身上就会沾染越来越多的人类气息,变得越来越像人,也越来越……邪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