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些新翻动的泥土,与周围龟裂的土地颜色明显不同。他想起王二麻子的话,心里不由得一紧。
“道长,那边!” 阿水指向不远处一片相对集中的区域。那里的坟包大多比较新,而且有好几处明显的挖掘和破坏痕迹。
张守一点点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越靠近那里,空气中的腐臭味和怨气似乎更加浓郁。地面上的湿泥也变得多了起来,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红色,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泡过,又迅速干涸了一部分。
在一处被彻底扒开的坟包前,他们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座新坟,坟土还很湿润,但已经被刨得乱七八糟,露出了里面尚未完全腐烂的棺木。棺木的盖板被掀开,丢在一旁。
更令人惊骇的是,在棺木旁边不远处,地上躺着一具人形的物体,身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布料,似乎是一件寿衣。尸体周围的地面,有一滩滩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正在缓缓渗入泥土,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彷佛在腐蚀着大地。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让阿水几乎要呕吐出来。
“是……是有人盗墓?” 阿水强忍着不适问道。
张守一没有回答,他走到那具尸体旁,蹲下身,仔细查看。他没有直接触碰尸体,而是用一根细长的木棍小心翼翼地拨开覆盖在上面的白色布料。
布料下露出的,是一张极度扭曲和乾瘪的脸。那脸彷佛被烈日暴晒了数月,皮肤紧紧地贴在骨头上,嘴巴大张着,露出里面发黄脱落的牙齿。眼睛紧闭着,但眼窝深陷,周围布满了黑色的尸斑。尸体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寿衣,身体干瘪得如同木乃伊,但与普通乾尸不同的是,这具尸体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隐隐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黑气。
“这不是普通的屍体……” 张守一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死气虽重,但更可怕的是……怨气和阴煞之气已经侵入骨髓。”
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尸体的手臂。指尖触及之处,那灰白色的皮肤竟然微微蠕动了一下,彷佛有生命一般。
“这……这是……” 阿水看得头皮发麻。
“还没有完全成形。” 张守一站起身,神色凝重地说道,“但已经有了旱魃的雏形。看样子,是有人用邪术,将刚死不久的人,用秘法催生,试图制造出旱魃,以其带来的干旱,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人为制造的?” 阿水震惊不已,“谁会这么丧心病狂?”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张守一叹了口气,“大旱之年,若是能掌控水源,便能掌控一切。恐怕是有人想利用旱魃的力量,逼迫村民就范,或是以此向官府勒索。”
他指着地上那些暗红色的湿泥和“滋滋”作响的痕迹:“这是旱魃尚未完全炼成的‘尸油’与怨气混合所化,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它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可能是因为催生它的邪术被打断,或者……是这东西本身就不稳定,开始‘进食’了。”
“进食?”
“旱魃以生灵之精气为食,尤其渴求水源。” 张守一道士的语气变得冰冷,“它尚未成形,无法远距离吸取精气,只能依靠吸收周围环境的湿气和……生物的血肉。这附近之所以会突然出现湿泥,恐怕就是它吸纳了地下的最后一丝水汽所致。而那些血迹……”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阿水已经明白了。恐怕是盗墓贼或者施术者,在旱魃成形前,就被它反噬了。
“那……那我们刚才看到的白影……” 阿水想起了王二麻子的描述。
“多半就是这东西。” 张守一点点头,“它现在还很虚弱,行动不便,意识也不清晰,更像是一种受本能驱使的行尸走肉。但一旦让它完全成形,吸收足够的精气……”
后果不堪设想。
张守一从布包里拿出朱砂和符纸,迅速地画了几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其贴在棺木和尸体上。符箓接触到尸体的瞬间,发出了轻微的“嗤嗤”声,冒起一股白烟,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