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包驱邪避秽的草药后,老者才压低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村中的怪事,尤其强调了那棵老槐树的邪门。
张远山虽是一介郎中,但也读过些杂书野史,知道世间多有因果报应、精怪作祟之说。听闻老者的叙述,尤其是那两个失踪村民的惨状,他心中也生了几分寒意,但更多的是好奇与一股不平之气。他素来不信鬼神,但见不得无辜百姓受苦,若是真有邪祟为祸,他觉得自己有责任管上一管。
“老人家,那棵槐树……可有村民想过伐了它?”张远山问道。
老者闻言,脸色大变,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啊!砍树?那不是捅了马蜂窝吗?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万万动不得!再说……再说那树邪性得很,谁敢动它,怕是立刻就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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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山见状,也不再勉强,谢过老者,在村口找了个破败的土地庙暂歇。是夜,月黑风高,张远山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那老者的叙述,尤其是“槐树下冤魂索命”的诅咒,总在他耳边回响。他虽不信鬼神,但失踪案背后,定有隐情。
后半夜,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随风飘来,凄厉哀怨,如泣如诉,仿佛就在耳边。张远山心头一凛,悄悄起身,循着声音摸去。哭声越来越清晰,竟是从村子中央的广场方向传来。
广场上空无一人,只有那棵巨大的老槐树,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大片大片扭曲狰狞的阴影,如同匍匐的巨兽。哭声似乎就是从那浓密的树冠深处发出的,时高时低,夹杂着呜咽和呜呜的风声。
张远山仗着胆子,慢慢靠近。离树越近,那股腐朽的气息就越浓重,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他注意到,树干上系着许多红色的布条和绳子,在夜风中飘荡,如同无数挣扎的手臂。树下散落着更多的杂物,有破碎的瓦片、燃尽的香烛,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粘稠物。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树冠剧烈摇晃起来,发出“哗啦啦”的巨响,如同万千鬼魅在鼓掌。张远山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几乎要夺路而逃。但就在此时,他眼角余光瞥见,树干靠近地面的地方,似乎有一个黑洞洞的树洞,洞口边缘湿漉漉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刚刚爬出来过。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似乎看到树洞里,有两点幽幽的红光,如同鬼火一般,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张远山强忍着恐惧,从怀中摸出一面随身携带的小小八卦镜,照向那树洞。红光似乎极其畏惧,猛地缩了回去,消失不见。树冠的摇晃也渐渐平息下来,哭声也随之远去。
张远山长舒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看来这老槐树果然邪门,恐怕真有不明之物盘踞其中。那些失踪的村民,十有八九与这树有关。他看着眼前这棵巨大的槐树,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设法查清真相,救回村民。
第三章:夜半魅影
次日一早,张远山找到村正王老栓,将自己夜探槐树,听到哭声、看到树洞异状以及发现树洞可能藏匿活物的情况告知了他。王老栓听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既惊恐又矛盾。
“张先生,您……您所言当真?那树洞里……莫不是……”王老栓声音颤抖。
“在下不敢妄言,但那树阴气极重,且昨晚确有异象。”张远山沉声道,“村中接连发生人命失踪案,绝非偶然。若放任不管,恐怕还会有人遭殃。在下不才,愿尽力一探究竟,或许能为村中除害。”
王老栓犹豫不决。一方面,他确实希望有人能解决这个难题;另一方面,他又怕得罪树中邪祟,引来更大的灾祸。他召集了几位村里的长老商议,老人们也是七嘴八舌,有的主张立刻伐树,有的则坚决反对,更多人则是害怕。
最终,王老栓被张远山的勇气和言语打动,加上实在别无他法,便勉强同意让张远山尝试一下,但反复叮嘱他,千万不可鲁莽行事,若事不可为,务必保住性命。
张远山并未打算独自行动。他在村里走访,寻找可能愿意帮助他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