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恐怕连地底下都装不下了。”
“活人祭?”陈三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
“是啊,”老李的声音更低了,“据说在最核心的地宫封顶那天,要杀死一千个童男童女,还有几百名工匠,用他们的鲜血来‘点睛’,让地宫永闭,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
陈三听得头皮发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抬头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骊山,月光下,那座沉默的山峦仿佛变成了一头匍匐的巨兽,山体内部,就是吞噬无数生命的巨大坟墓。
有一天,队伍接到命令,需要砍伐一批特殊的木材,用于制作存放某件重要陪葬品的箱子。这种木材质地坚硬,纹理细密,只有在骊山深处的一片古老森林里才能找到。
带队的是一个名叫赵虎的低级军官,此人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眼神凶狠,对待劳工极其残暴。他带着几十个人,扛着斧头和锯子,走进了那片幽暗的森林。
森林里光线昏暗,古木参天,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沙沙的声响。四周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斧头砍伐树木的声音和劳工们粗重的喘息声。赵虎在队伍前面来回踱步,不时挥舞着皮鞭,催促众人加快进度。
陈三挥舞着沉重的斧头,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砍伐这些生长了数百年的古树异常困难。就在他费力地拉锯一棵特别粗壮的松树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是一声压抑的惊呼。
“怎么了?”赵虎立刻警惕起来,抽出腰间的佩刀。
众人停下手中的活计,循声望去。只见离他们不远处的林子里,一个年轻的工匠捂着手臂,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身旁,倒着一棵已经砍断的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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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连棵树都砍不好!”赵虎骂骂咧咧地走过去,一脚踹在那工匠的腿上,“滚起来!磨磨蹭蹭的,想吃鞭子吗?”
那工匠抱着手臂站起来,脸上满是委屈和痛苦:“军……军爷,不是我……是……是树自己倒了,砸到我了。”
“放屁!”赵虎显然不信,一把揪住工匠的衣领,“我看你是故意偷懒!”
就在这时,陈三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棵倒下的树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仔细看去。
只见浓密的灌木丛中,缓缓伸出一只……手?
那是一只极其苍白、干瘦的手,指甲又长又黑,深深地抠进了泥土里。手的主人似乎想爬出来,但似乎受了重伤,动作极其缓慢和痛苦。
陈三的心猛地一跳,他下意识地想提醒同伴,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赵虎还在和那个工匠纠缠,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常。其他工匠似乎也沉浸在恐惧和劳累中,并未察觉。
那只手挣扎了几下,似乎用尽了力气,然后无力地垂了下去。周围的灌木丛轻轻晃动了几下,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陈三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只手的形状,以及上面沾染的暗红色污迹,那绝不是泥土的颜色!
难道……这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
他不敢再看,低下头,拼命地拉动着手中的锯子,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惧都发泄在这锯木头的过程中。但他能感觉到,周围似乎弥漫起一股无形的寒意,让他浑身发冷。
砍伐结束后,队伍开始返回营地。陈三走在队伍的中间,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刚才看到“那只手”的方向。他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
回去的路上,赵虎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因为那个被树砸到的工匠摔断了手臂,无法继续干活,只能被留在了森林边缘的一个临时窝棚里,等待后续处理。
夜幕降临,营地篝火摇曳。陈三躺在冰冷的草席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老李似乎也睡不着,咳嗽得更厉害了。
“三儿,”老李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