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秽丹交给赵寡妇,让她用热水化开,喂孩子服下。他又按照陆昭的吩咐,检查了一下孩子的脉搏和体温,比白天似乎更高了。
“赵家嫂子,你别太着急,陆先生说这药能压制住,再观察看看。”王老五安慰道,但心里却没多少底。他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灯光下,那孩子脸上的红斑仿佛更加鲜艳了,看得他一阵心悸。
回到自己的家中,王老五将剩下的避秽丹分发给几个平日里走得近的邻居,叮嘱他们务必紧闭门窗,不要外出。他自己则忧心忡忡地坐在堂屋里,听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心里七上八下。
这一夜,注定难眠。
村子里并不太平。
后半夜,雨势渐歇,但风却刮得更紧了,呜呜地吹过村口那棵不知年代的老槐树,发出凄厉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哭嚎。
住在村南头的几个年轻人,仗着胆大,偷偷摸摸地聚在一起喝酒。酒过三巡,胆子也大了起来,其中一个叫阿水的后生提议去义庄附近看看,说是听说昨晚那里火光冲天,不知道烧了什么东西。
“怕啥?咱们这么多人,还能怕鬼不成?”阿水借着酒劲嚷道,“正好去看看那陆先生搞什么名堂,神神秘秘的。”
其他人也有些好奇,便同意了。他们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远处义庄隐约传来的火光(余烬未熄),深一脚浅一脚地朝义庄摸去。
义庄的院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他们蹑手蹑脚地推开院门,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和之前那种腐臭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让他们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呸,真难闻!昨晚烧的啥玩意儿,味儿这么大?”
“管他呢,看看去。”
他们壮着胆子走进院子,绕到存放尸体的那间厢房。房门大敞四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地上残留着大量黑色的灰烬和一些未烧尽的骨头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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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烧完了。”阿水用手中的火折子照了照,“陆先生呢?”
没人回答。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声。
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义庄后院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行,发出“沙沙”的、湿漉漉的声响。
“什么声音?”一个后生压低声音问道。
众人顿时警惕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棍棒。阿水举起火折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去。
后院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杂物和柴禾。借着火光,他们看到,在柴禾堆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形,但又极其臃肿、扭曲。它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沾满了黑褐色的、早已干涸的污渍。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灰色,上面布满了脓包和溃烂的伤口,不断有黄绿色的粘稠液体渗出,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轻响,仿佛在腐蚀着泥土。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头部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态歪向一边,下巴几乎要脱臼,一双浑浊的眼珠死死地盯着他们,嘴巴咧开一个巨大的弧度,露出参差不齐的发黑牙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声。
“鬼……鬼啊!”一个后生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转身就跑。
其他人也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停留,连滚带爬地跟着就往外跑。
他们跌跌撞撞地跑出义庄,一路狂奔,直到跑回自己家,紧紧关上门,才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抖得像筛糠。
“是……是鬼!陆先生烧了猪,把鬼招出来了!”
“快……快去告诉里正!”
“救命啊!”
凄厉的喊叫声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王老五也被惊醒了。他披上蓑衣,提着灯笼出门,只见村子里几处灯火亮起,村民们惊慌失措地跑出家门,脸上写满了恐惧。
“怎么回事?!”王老五厉声问道。
“里正!有……有鬼!在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