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的头颅“咔嗒”一声歪到背后,露出后颈的朱砂符——是陈九斤的笔迹!
“是陈九斤的控尸符!”我咬牙,“他在帮那东西操控尸体!”
阿贵抄起块石头砸向最近的尸体,石头穿过腐肉,竟嵌进了里面的骷髅头。那尸体吃痛,反手掐住阿贵的脖子!我扑过去拽开它,触到手心里的皮肤——冰凉,却没有尸僵特有的僵硬。这不是僵尸,是被人用邪术驱动的活尸!
“跑!”我拽着阿贵往山下冲。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那女人的声音混在雨声里:“你们也逃不掉……”
回到村长家,他正对着电话吼:“县局吗?我们村闹尸变!对,死了七个人,还有两个被活尸袭击!”
村长姓周,五十来岁,烟袋锅子抖得厉害:“我就说那陈九斤不对劲!十年前他儿子坠崖,他非说被人害的,天天去后山烧纸。后来张老爷家的小孙子失踪,他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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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爷?”我打断他,“张屠户他爹?”
周村长点头:“张屠户他爹十年前就死了,可上个月有人看见他在村口转悠,瘦得跟鬼似的!”
窗外炸响惊雷。我望着桌上的血玉照片(村长翻出了当年案卷),突然想起陈九斤遗像裂开的缝隙——那形状,和血玉上的裂痕一模一样。
第三章 红衣女的执念
凌晨三点,我在客房翻父亲的笔记。最后几页字迹潦草,像是被人撕过又粘起来:“赶尸匠有三不接:怨魂不接,血婴不接,横死孕妇不接。十年前湘西那桩案子,我终究是犯了忌讳……”
门被推开,阿贵裹着毯子进来:“哥,我刚才听见陈九斤屋里有动静。”
陈九斤的遗像还挂在祠堂,我们摸黑过去,推开门,供桌上的香烧得正旺,香灰堆成个小丘。墙角的樟木箱发出“吱呀”声,我掀开盖子,里面是叠信件和件红绸衫。
信是陈九斤写的,收信人是个叫“阿梨”的女人:“今日又见你在河边洗布,红旗袍被水浸得发亮。张老爷说要纳你做妾,我跟他说你有孕了,他冷笑说‘赶尸匠的女儿也配’……”
红绸衫的领口绣着朵白兰花,和祠堂供桌上的瓷瓶里插的白兰花一模一样。阿贵突然指着箱子底:“哥,这有张照片!”
照片上是二十年前的陈九斤,怀里抱着个穿红旗袍的女人,女人隆着肚子,笑得很温柔。背面写着:“阿梨,等把这单生意做完,我们就去贵州,再也不回来。”
“生意?”我想起账册里的“接引王氏女尸”。王氏……阿梨的本姓?
这时,箱底的暗格弹开,露出个陶罐,封条上画着镇魂符。我刚要碰,陶罐突然自己晃动,封条“啪”地裂开,里面爬出只血红色的蜘蛛,径直朝我手腕咬来!
阿贵挥拳砸中蜘蛛,它爆成一滩黑血,散发出刺鼻的腥甜。血里浮出张泛黄的纸,是张婴儿的生辰八字:“庚戌年七月十五,子时三刻。”
“七月十五……”我后背发凉,“中元节,鬼门开。”
窗外传来脚步声。我和阿贵躲到门后,看见个穿红旗袍的女人站在院子里,长发遮住脸,怀里有东西在动。她慢慢抬起头,腐烂的右脸露出半张完好的左脸,那眼睛……和陈九斤遗像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阿九……”她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我找了你十年。”
第四章 控尸人的忏悔
我们跟着红衣女来到后山。她停在当年陈九斤儿子的坠崖处,那里立着块无字碑。“阿九说我难产死了,可我是被张老爷的人推进悬崖的。”她摸着肚子,“这孩子命大,没摔死,被张老爷抱走了。”
我想起张屠户他爹的失踪,还有血玉上的婴儿脸。“张老爷拿孩子炼养小鬼?”
她点头:“我怨气不散,附在那孩子骨头上。陈九斤后来发现儿子是被拐走的,悔得撞墙,可他不敢报官——张老爷在县里当议员。他开始接阴单,用赶尸术运尸体炼药,想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