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死了三十多头猪。你太爷爷上吊那天,嘴里塞着半截猪尾巴...
身后传来猪哼声,越来越近。我回头,看见个黑影摇摇晃晃跟来,脖子上挂着铁链,拖在地上蹭出火星。它的头比常人高出一倍,皮肤是浸了水的灰白色,两只耳朵像蒲扇似的扇动。
张婶把我推进路边的草垛。我隔着稻草缝隙,看见那个黑影停在老房子门口,缓缓跪下,用额头撞地。每撞一下,地面就裂开细小的缝,渗出黑色的血。
它在谢罪。张婶的声音带着哭腔,小花要找的,从来不是你们陈家...
第三章 屠户后人
我在镇上旅馆醒过来,枕头全是草屑。手机有二十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同行的文物贩子大刘打来的。他说我奶奶的老房子要拆迁,让我赶紧回去签补偿协议。
拆迁?我盯着窗外的青山,昨天张婶还说那房子不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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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刘在电话那头笑:老迷信。我托人查了,青竹村早就划进景区规划,你奶奶那破房子赔的钱够你在县城买套房。他顿了顿,对了,拆迁队说你家西厢房底下埋着个石槽,刻着怪东西,你要不要...
我挂了电话。背包里的陶猪罐突然发烫,烫得我手心发红。我想起奶奶临终前的话:阿九,那不是普通的罐子,是小花的骨灰坛。
去车站的路上,我绕到村口的小卖部。老板娘是张婶的远房侄女,见我来,脸色刷地白了:不...不住了?
想找个人。我掏出那张老照片,认识这个男人吗?戴鸭舌帽的。
老板娘的手在抖:王...王二柱!当年村里最狠的屠户,后来去了县城。听说他儿子现在搞生猪养殖,发了财...
王二柱的儿子?我想起大巴上那头盯着我的小猪。它的右耳缺了一块,和照片里王二柱鸭舌帽下的伤疤位置一模一样。
晚上,我借住在村支书家。老书记抽着旱烟,听完我的讲述,突然把烟杆往地上一杵:你奶奶没疯。那年小花难产,你太爷爷嫌它没用,要拉去宰了。小花撞墙自杀,小猪崽全活活憋死在肚子里。你奶奶把小花埋在猪圈底下,每天给它烧纸。后来村里闹瘟疫,说是小花要索命,其实是...
其实是猪瘟?
猪瘟怎么专死陈家人?老书记压低声音,你太爷爷、你爷爷、你爸,都死在猪圈附近。你爸去年回来修房子,夜里掉进猪圈淹死了,捞上来时,脸上全是猪鬃!
窗外传来敲盆声。我凑近窗户,看见月光下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怀里抱着个陶猪罐。是奶奶!
她转身往村外走,我追出去。山路上的野蔷薇开得疯,奶奶的背影越来越淡,最后融在雾里。雾散时,出现座土坟,碑上刻着爱猪小花之墓,旁边还有个小土堆,插着根褪色的红绳。
陶猪罐从奶奶手里掉下来,裂了道缝。我捡起来,里面掉出撮猪鬃,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是奶奶的字迹:
阿九,别恨猪鬼。它们只是想回家。
第四章 血祭之夜
拆迁队第二天就来了。挖土机的铁爪砸在西厢房墙上,我拦在前面,看见石槽露出的瞬间,整个工地的人都僵住了。
石槽上密密麻麻刻着猪形纹路,槽底沉着半截铁链,链头拴着块锈迹斑斑的铜牌,刻着二字。挖土机师傅突然尖叫,他的胳膊被铁链缠住,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冒出黑血。
都停下!我冲过去,这不是普通的石槽,是小花的坟!
混乱中,一辆黑色轿车驶来。下来个穿西装的男人,眉眼和王二柱有七分像。他盯着我怀里的陶猪罐:陈家小子,这东西卖我。
你是王二柱的儿子?
他冷笑:我爸早死了。倒是你奶奶,当年偷了小花骨灰,害我们王家养的猪十年不产崽。他从公文包掏出份文件,这房子早该拆了,当年陈家害我家破人亡...
闭嘴!我吼道,小花是被你们家杀的!
男人脸色骤变。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