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身上就纹梅花。
陈九缩在我身后:道长,这......这可怎么向刘老虎交代?
师父没回答。他蹲下身,用银针挑开僵尸指缝里的泥土。那土不是坟场的黄土,是暗褐色的,带着股熟悉的腥气。
这不是本地的土。他说,有人在别处养尸,最近才移过来的。
第二章 梅花旧案
回观的路上,雨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得山路一片惨白。师父始终抱着那具僵尸的断指,指尖还沾着黑血。
师父,那梅花刺青......
梅三娘,光绪三十年在两湖一带作乱。师父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她养的尸王能控百尸,后来被我师父联合五派道士镇压在衡山鹰嘴崖。
我心头一紧:鹰嘴崖?陈家屯就在鹰嘴崖下!
所以陈家的坟场,怕是被当成了藏尸地。师父踢飞脚边的碎石,刘老虎修炮楼占坟场,说不定不是巧合。
观里的老榆树下,师父煮了壶浓茶。我们翻出他压箱底的《镇陵手札》,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老照片:年轻的师父站在一片废墟前,身后是个刻着梅花的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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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师父和几位师伯,民国十年封印梅三娘。师父指着照片,当时她的尸王失踪,只找到半块令牌。他从怀里掏出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字,缺了半角。
明心端着药碗进来:师父,您的咳嗽......
无妨。师父喝了口药,明天带几个弟子去陈家屯,看看坟场周围有没有异常。你去查查刘老虎的动向,他最近是不是在鹰嘴崖采过石头。
第二日清晨,我和两个师兄去了陈家屯。坟场的裂缝更宽了,有细流从里面渗出,汇成条黑红色的小溪。我们在周围搜查,发现后山的竹林里有间废弃的土地庙,墙根刻着梅花图案,地上散落着带血的绷带。
有人在这里养尸。大师兄皱眉,这些绷带上的血还没干。
二师兄踢到个瓦罐,里面滚出颗蜡丸。我捏碎蜡丸,里面是张纸条:初七子时,鹰嘴崖底,取尸王引龙气。
回到观里时,师父正在院里等我们。他的脸色比昨日更差,手里捏着份报纸——头版标题是刘部强征民夫,鹰嘴崖发现古尸。
刘老虎要挖尸王。师父把报纸拍在石桌上,梅三娘的尸王要是被他控制......
我去鹰嘴崖。我抢过话头,您留在观里主持大局。
师父看了我片刻,从怀里掏出本《驱尸秘要》:带着这个,记住,尸怕火、怕符、怕桃木,但最怕的,是养尸人的命灯。找到养尸人,破了灯,尸王自然失控。
傍晚,我背着包裹出发。鹰嘴崖在陈家屯北三十里,山路陡峭,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接近崖底时,我听见了铁锹声和号子声——刘老虎的兵正在炸山。
借着灌木丛的掩护,我摸到崖底。这里有处天然溶洞,洞口被木板封着,外面堆着炸药和工具。我从缝隙往里看,冷气扑面而来,洞深处点着十几盏油灯,照见一个个玻璃罐,里面泡着婴儿的胎盘、人的指甲、乌鸦的眼珠......
最里面的石台上,躺着具穿清朝官服的尸体。皮肤呈深褐色,肌肉隆起如蚯蚓,双眼紧闭,后颈纹着朵六瓣梅花。
是梅三娘的尸王!
洞外传来脚步声,我赶紧躲到岩石后。两个士兵抱着个铁皮箱过来,其中一个嘟囔:这破箱子真沉,里头装的是啥?
不知道,长官说要运到祭台。另一个踢了下箱子,管他呢,等挖出尸王,咱们都得升官。
祭台?我心里一动。师父说过,鹰嘴崖有处龙脉节点,是养尸炼煞的好地方。
夜幕降临时,溶洞里点了上百盏灯,把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刘老虎穿着军装,胸前挂满勋章,正对着尸王烧黄纸。他身后站着个穿道袍的男人,脸上有道刀疤,手里捧着个青铜灯盏。
吉时已到。刀疤道士举起灯盏,请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