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翻开一看,头皮发麻——
“康熙五十七年,春,大旱,饿殍遍野,取男丁三名,女眷五名,熬膏存于地窖。”
“乾隆十三年,瘟疫,村人求食,助贫僧取病殁者七人,分食三日。”
“光绪五年,新住持无妄至,言得密法,食人可延寿,需活祭……”
最后一页是血写的:“今日无妄逼我食子,我死不瞑目!”落款是“弟子慧明,光绪十年”。
陈九手一抖,账册掉在地上。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是无妄!他慌忙躲进梁上的暗格,透过雕花木窗往下看——无妄正弯腰翻那本账册,嘴角咧到耳根:“又有人翻旧账了,正好当柴火烧。”
暗格里有个铁盒,陈九趁无妄上楼时摸出来。盒里是幅绢画,画中是个血池,池边堆满白骨,最上面坐着一尊青面獠牙的佛,脚下踩着个老和尚,正是无妄的模样。绢画背面有行小字:“此寺本为邪庙,借僧人皮囊食人,需每年献祭童男童女,否则血池倒灌,僧人亦成池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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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还没看完,暗格突然震动。无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友,下来喝碗热粥吧?”
第四章 斋醮迷局
陈九被反绑双手,关在柴房里。他能听见外面有女人哭嚎:“大师行行好,我儿子才七岁!”无妄的声音阴恻恻:“心诚才灵,你家娃儿白白胖胖,最合菩萨胃口。”
柴房的窗户对着后山,陈九看见几个村民抬着竹笼上来,笼布下露出小孩的脚。他想起账册里的“活祭”,胃里一阵抽搐。
深夜,他听见铁链拖地的声音。两个僧人拖着个昏迷的女人进来,往她嘴里塞了团布,又在她手腕上割了道口子,鲜血滴进地上的铜盆。“这是今夜的‘引魂羹’,”其中一个说,“等时辰到了,菩萨自会来取。”
陈九这才明白,所谓“斋醮”根本不是做法事,而是给邪物献祭。他盯着墙角的斧头——那是劈柴用的,或许能拼个鱼死网破。
五更天,无妄举着火把进来:“陈秀才,你倒是个硬骨头。不过今晚之后,你就是祭品了。”他掀开陈九的衣服,用刀尖划开他手臂,“你的血干净,菩萨最爱。”
剧痛中,陈九瞥见窗外有火光——是白天见过的慧明和尚!他当年没死,躲在后山,此刻正举着松油火把大喊:“杀人啦!僧人吃人啦!”
混乱中,陈九挣脱绳索,抄起斧头劈向无妄。老和尚躲得快,反手给了他一禅杖。慧明冲进来,拽着他往后山跑:“我知道密道!当年我师父就是从那逃的,可惜没跑掉……”
第五章 破戒屠僧
密道在柴堆后面,仅容一人通过。三人跌跌撞撞往下爬,潮湿的泥土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走了约莫半里,眼前豁然开朗——是间石室,墙上嵌着上百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放着颗头骨,最小的不过孩童大小。
“这都是历年祭品的脑袋,”慧明抹了把泪,“无妄说,头骨越多,邪物越高兴。”
石室深处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像熬煮什么。三人循声过去,见一口大铁锅,下面烧着人骨,锅里翻涌着血沫,浮着半截手指。锅边站着三个僧人,正往锅里添肉,其中一个是白天抬竹笼的!
“你们……也是帮凶?”陈九震惊。
“我们是被逼的!”一个年轻僧人哭嚎,“家里人都在他们手里,不交人就砍头!”
无妄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挂着狰狞的笑:“现在明白了?这邪物要的不是我们的命,是世人的贪念。你们想救家人,就得帮我喂饱它!”
慧明举起火把:“我跟你们拼了!”
混战中,铁锅被掀翻,滚烫的血水溅了众人一身。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石室开始崩塌。陈九拽着慧明往外跑,回头看见无妄被埋在乱石下,脸上还挂着笑,仿佛在说“你也会变成这样”。
第六章 余烬鬼碑
陈九逃出黑石村时,朝阳正升起。他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