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了,不喝要变鬼的...」
「砰!」
房门被踹开。陈九皋举着灯笼站在门口,蓝火映得他满脸狰狞:「阿梨!谁准你进客人房间的?」
小丫头浑身一抖,碗「啪」地摔在地上。汤汁溅在床沿,腐蚀出个焦黑的洞。
「回、回厨房。」她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陈九皋关上门,灯笼垂下来,蓝火在我脚边摇晃:「得罪了。她...不太正常。」
我盯着他的眼睛:「张举人是谁?」
他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块木牌,上面刻着「张鹤年」三个字,边缘已经磨得光滑:「五十年前,我爹是镇上的更夫。张举人为了救落水的我娘,自己溺死了。后来我娘疯了,总说张举人在水里喊她。再后来...我出生那天,我娘抱着我跳了河。」
「所以?」
「所以我替张举人守着。」他的灯笼转向窗外,「每夜提灯巡街,等那个没找到的人。」
第二章·纸人借寿
次日清晨,我在院里遇见个穿墨绿旗袍的女人。她撑着油纸伞,伞面绣着并蒂莲,可伞骨上缠着白孝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陈老板在吗?」她声音柔得像,「我想住店。」
陈九皋从柜台后探出头:「客满。」
女人笑了:「那我住西厢房吧,听说那里清净。」
陈九皋的脸瞬间煞白:「那屋不能住!墙根下...」
「有宝贝?」女人走近,伞尖轻轻点地,「我替你挖出来看看?」
我正往厨房走,听见西厢房传来「轰隆」一声。跑过去看,墙根的土被刨开,露出个红漆木匣。女人蹲在地上打开,里面是具缩小的纸人,穿着大红嫁衣,胸口插着根银簪。
「借寿纸人。」陈九皋冲过来抢,「快扔了!」
纸人突然睁开眼。
我倒退两步,看见纸人脸上画着张痛苦的脸,正是张鹤年的模样。它喉咙里发出「嗬嗬」声,纸身慢慢膨胀,竟渗出鲜血。
女人尖叫着后退,撞翻了供桌。香炉里的香烧得极快,青烟凝成张鹤年的轮廓,扑向纸人。两者纠缠着,纸人发出凄厉的惨叫,最后化作一滩黑灰。
「这是...」我扶住陈九皋,「怎么回事?」
他颤抖着捡起银簪:「这是我娘的。当年她和张举人定了亲,可张举人救我娘那天,她亲眼见他溺死...后来她疯了,说要把张举人留在身边,就用纸人续他的命。每年中元节,她都要烧一个借寿纸人,让张举人...」
「让她丈夫替她死?」
陈九皋点头:「我娘跳河后,纸人就埋在西厢房。这些年,张举人的魂被纸人困着,没法投胎。阿梨...她是张举人的女儿。」
院外传来铜铃声。阿梨拖着铁链跑过来,后颈的胎记泛着青:「爹!又有客人来了...」
我们抬头,看见个穿藏青长衫的男人站在院门口。他手里提着盏白纸灯笼,蓝火和陈九皋的那盏交相辉映。
第三章·双生提灯人
来人叫周鹤年,是省城来的风水先生。
他盯着陈九皋的灯笼:「兄弟,你这灯有问题。」
陈九皋冷笑:「比不得周先生的宝贝。」
周鹤年从包里掏出面铜镜,镜面映出灯笼的蓝火:「冥火勾魂灯,专引孤魂野鬼。你提着它,是想当阴差?」
我心里一惊。昨晚看到的窗纸影子,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陈九皋沉默片刻,扯开衣领。他胸口有道狰狞的伤疤,像被什么东西撕开的:「我娘跳河那天,我被冲到下游。张举人救了我,自己却...后来我每夜做梦,都看见他站在水里,说『替我提灯』。再后来,我发现自己的影子没了,只能提着灯找他。」
周鹤年脸色变了:「你是替死鬼。张举人阳寿未尽,被怨气缠住,需要个阳气旺的人替他受轮回之苦。你就是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