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妇洗衣服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这是哪来的?”我声音发紧。
“后山挖出来的。”陈九斤摸着黑陶像的手臂,“十年前封洞那回,道长说地蚕精本体在这儿。后来道长暴病死了,我们就把像供起来,求它别作祟。”
半夜,我在客房听见异响。推窗望去,祠堂方向火光冲天。等我跑过去,只见黑陶土地公倒在供桌上,脑袋滚到阶前,黑泥从颅骨裂缝里涌出来,汇成条小蛇,“嘶嘶”吐着信子。
火光照亮人群的脸。他们围着祠堂转圈,嘴里念着和昨夜相似的童谣,每个人脸上都沾着黑泥。陈九斤站在最前面,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膛——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条白色的虫,顶得他的肉一起一伏。
“地蚕娘娘醒了!”他尖叫着,用刀划开自己的肚子。黑泥从伤口涌出来,裹着肠子爬向土地公的残骸。
我终于明白阿九说的“地蚕没死透”是什么意思。这十年间,黑土下的虫群一直在啃食尸体,吞噬活人的精气。它们需要的不是供品,是更多的血肉来壮大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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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地面开始塌陷。黑泥像活物般卷起众人,他们的惨叫很快被泥土吞没。我转身要跑,脚下突然一空——地面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无数白色虫体从洞中涌出,爬上我的脚踝。
剧痛中,我看见洞壁上嵌着无数白骨,每具骸骨的手腕上都系着铜铃。恍惚间,那些铃声连成一片,像有人在哼那首童谣:
“黑土娘娘爱吃肉,新坟旧骨养得熟...”
第四章 封土
后来的事,我是听阿九说的。
他举着火把冲进祠堂时,黑洞已经扩大,半个镇子的地面都在下沉。陈九斤变成了个泥人,半截身子陷在黑土里,还在念叨“娘娘别生气”。那些被虫群拖走的人,连骨头都没剩下。
阿九用炸药炸塌了祠堂,又跟着我找到当年道士留下的手札。原来这黑土本是座古战场的万人坑,冤魂和腐尸混在一起,被邪道用禁术炼成了“腐壤”。地蚕精不过是表象,真正可怕的是这片土地本身——它在吸收怨气,等待时机复苏。
我们用道士留下的桃木钉、黑驴蹄子和大量朱砂,在镇中心挖了个大坑,把所有能找到的骸骨、腐肉全填进去,又用生石灰层层夯实。最后一刻,阿九咬破手指,在坑边画下血符:“就算封不住,我也陪着它们。”
现在青石镇已经荒了。我路过时,还能看见地面上偶尔冒出黑泥,像大地在流脓。阿九留在了镇里,说要守着封土。他说那些虫还在地下爬,只是暂时睡着了。
前几天收到他的信,墨迹晕开,像是沾了水。“哥,今早挖井时又见到了白虫。不过别怕,我把封土加厚了三尺。”信末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符,“等开春,我给你寄新晒的草药。”
我没告诉他,那草药里混着的,是晒干的桃木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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