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小皇帝对视一眼,道:“宣。”时间不大,于谨在太监的宣呼下上殿施礼山呼。
太后道:“于谨,你主动揭榜自缚,是认罪了么?”
于谨道:“回禀太后陛下,若说微臣有过,臣认可,若说有罪,臣有话辩解。”于谨情商极高,看事儿通透,有机会陈述,便层层深入,把前线的初始战略部署,之后排兵布阵,中途深入敌后分化瓦解,叛军如何内部兵变,葛荣怎么窃取大权,元融怎么跟随至白牛逻,博野怎么大雨浓雾,各军营如何迷失方向,以及他如何救援看到元融阵前捐躯的情形详细地诉说一遍,他是当事人,且最了解情况。一番话完了,把元渊的忠诚,停军的理由,将士的用命,战局的迷离说的一清二楚,谁也挑不出毛病,想诟病一时找不到理由。
于谨说完,大殿一片沉寂,一下尴尬住了。半晌,小皇帝道:“母后,既然于谨将军无罪,是不是让尚书省撤销对他的缉拿通告,并撤销对骠骑大将军的所有调查和问责。”
太后瞬间觉醒,道:“陛下说的有理,城阳王,你们尚书省按陛下的意见酌情处理吧。顺便想想,刚才提到辛纂一直长期埋没,使得人不能尽其才,其实,于谨爱卿军功也不少,眼下还是从六品的官职,有点委屈,应该另委重任才对。”从六品没资格上朝,今天特例。
元悦会意,道:“微臣以为,任命辛纂为尚书左丞、南道行台出征南境,还缺少一位副将,而且辛大人尚在北方一时不能就位,而前期的兵源、粮草、给养筹备也需要人,不如就派于谨为别将先期筹措,等辛纂回来后一同出征,但有功劳可另行封赏。”
于谨早就算准这是必然结果,同时心中暗想,这是他能帮助故主最大的程度,因此还着复杂的心情拜谢圣恩。元顺和郦道元等见状,皆叹口气无可奈何,不过能解除元渊的危机,也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因此今天的碰撞,总算各方都没有明显撕破脸。
不日,关于辛纂和于谨调任的公文发到军营,同时广阳王恢复职务的消息也传到来,只不过兵部故意拖延,公文未到。但元渊也算高兴,安排送行宴,为辛纂祝贺。辛纂人缘不错,上至广阳王、中间各位都督等同僚,下至军幢都很合得来,因此参加酒宴的不在少数。
于谨虽然也调走,并且没能参加宴会,但大家对他都挺认可,且他为元渊洗清嫌疑的壮举令人敬佩,让元渊大大松了一口气,虽然正式的公文因为太尉府压制没一同传来,但大家都是明白人,恭维重新回来,于是元渊又扬眉吐气意气风发起来,频频举杯,广泛交流。
元渊看见元液在座位上端着酒盏有点沉闷,便走过去,道:“灵和,因何闷闷不乐?”按辈分,元液比元渊矮一辈,但元渊与元液的血缘关系要远许多,而且俩人只差十岁,此外元液为人谨慎老成,私下里元渊叫元液的表字。
元液连忙起身,道:“也没有不高兴,只是高兴辛大人之前因病打了几次回京的报告,终于朝廷有了恢复,甚至连于谨将军也离开了北地。而我之前也提交过离职申请,不过太尉府却一直杳无音信,而骠骑大将军又委任我代理左营的事务,我回京的事儿怕没头了。”
元液前些天打报告回京的事儿,元渊知道,也亲批同意的。实际上,元液身体并无大碍,根本原因是朝廷有些人诬陷元渊坐图非望,元液一看势态不好,想着离开北地的是非圈子。之前曾因为元渊没同意他请辞,弄得元液一直不满,处处对元渊的军令持反对意见。后来兵败白牛逻,元渊的话语权不被重视,他批的报告也就没人认真对待了。
元渊知道元液去意已决,虽然自己名义上已经彻底平反,但架不住元徽还在暗处作梗,元液不想趟这浑水,人之常情,于是道:“灵和,要不然这样吧,等我恢复权印的文书下来,我立刻准你病假,你可即刻返京,在家中一边养病,一边等待兵部安排。”
元液道:“如此就多谢殿下了,报告我已写好,殿下能否现在就批下。”说着从怀里又拿出一份辞呈,元渊一看,去意难留,一刻不等,无奈笑笑,从人递过笔墨,元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