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乖乖坐回蒲团,学着陈道长的样子闭眼,嘴里小声数着:
“一、二、三……”晨风吹过,带着院角月季的香,他数着数着,竟没再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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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角的冰棱化了又结,阶前的青苔绿了又黄。 朱不二每日寅时的吐纳还没练熟,转眼就到了要跟着陈道长学法的时节。
他总觉得昨日才蹲在道观后院抠青苔,今日手里的木剑就已磨得发亮。
清晨的露水沾湿裤脚,傍晚的炊烟漫过墙头,日子像檐下的风,呼呼地刮过,抓不住,留不下,只在鬓角偷偷描上几丝浅黄,在掌心磨出层薄茧。
某天夜里,朱不二翻出刚来时穿的粗布褂子,才发现袖口短了一大截,裤腿也吊在脚踝上。
原来不是衣裳缩水,是他在这不知不觉的时光里,悄悄长了个头。
陈道长体内的暗伤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发作都在蚕食他本就不多的寿元和法力。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朱不二对此浑然不觉。
他只觉得道长的咳嗽是老毛病了,那偶尔流露出的疲惫眼神也是因为病痛。
他沉浸在道观这份难得的安稳和对未来的憧憬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来之不易的“生机”。
他将自己仅有的、视若珍宝的那个破麻袋,仔细地洗刷干净,虽然依旧破旧,塞在了自己睡觉的稻草堆最里面。
这是当乞丐不多的家当,这是他过去唯一的“财产”,却像一根连接着过去卑微岁月的线。
在道观里,它显得格格不入,如同一个被遗忘的、不合时宜的印记。
陈道长自从发现朱不二有灵根后,变得神神秘秘,还找借口拿走破麻袋说去装垃圾。
结果有一次朱不二无意撞见,发现陈道长拿着那破麻袋在灯下翻来覆去地看,眼神专注得近乎诡异,手指还捻着麻袋的纤维,像是在检查什么。
朱不二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这日,雪后初晴,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在冰冷的地面上。
陈道长将朱不二唤至清静的后殿。
“不二,”陈道长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
“你吐纳已有数月,根基稍稳。今日,贫道便传你本门基础的《青木养气诀》,助你引气入体,正式踏入炼气门槛。”
朱不二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喜悦几乎将他淹没。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谢道长传法大恩!”
“弟子…弟子必不负道长期望!”
陈道长枯瘦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一股冰凉的气息涌入,随之而来的是一段玄奥的口诀和引导灵气运转的路径图。
朱不二只觉得脑海中轰然作响,无数信息烙印其中。
“盘膝,凝神,依诀而行。”
“记住,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气随意动,意守丹田。”陈道长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朱不二躁动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他依言盘坐,摒弃杂念,开始默念口诀,尝试着按照那玄妙的路径引导天地间游离的灵气。
初时,毫无感觉,只有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
但他没有气馁,乞丐生涯赋予了他远超常人的坚韧。
一日、两日、三日……他如同最虔诚的苦行僧,每日雷打不动地在后殿枯坐数个时辰,忍受着身体的僵硬和精神的疲惫。
第七十日的黄昏,就在朱不二几乎要被绝望吞噬时,异变陡生!
一股极其微弱、如同春日柳絮拂过脸颊般的暖意,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感知的边缘!
它细若游丝,却真实不虚!
朱不二浑身一颤,巨大的狂喜冲击得他差点心神失守。
他强行稳住,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去触碰、引导那丝暖意。
暖意仿佛找到了归宿,顺着他意念的牵引,沿着《
